第5章 醍醐灌頂(2 / 2)

甄善美不明所以地望著甄誌丙,見他不再繼續說下去,隻得追問道:“我說的話,每一句都是金玉良言,每一句都是至理名言,我說老頭,你說得又是哪一句?”

甄誌丙不作理會,鬱鬱道:“老夫現已想到對策,你快起來,老夫這便傳授與你。”

甄善美懶洋洋地道:“什麼方法?”

甄誌丙狠狠地瞪了甄善美一眼,慍聲慍氣地道:“你要是不快些起來,老夫一旦反悔,你可什麼都學不到。”

見甄誌丙神色凝重,甄善美也不敢再去譏諷他,老老實實地盤腿而坐。

“閉目,沉神。”甄誌丙吩咐道。

低沉的聲音響起,就在甄善美屁股著地的一瞬間,甄誌丙雙臂並舉,浮於前者的天靈蓋,一股濃厚的玄氣自掌心處應聲而出。頓時,甄善美的身體猶如篩糠般,猛地一顫。

掌風如刃,與平靜的空氣所觸及,波蕩著形成了銀白色的氣浪,刹那間,掀滾起一道道風中漩渦,漩渦逐漸放大,猶如黑洞。

此次醍醐灌頂的掌風比之上一次大大增進,甚至,還夾雜著低音般“劈裏啪啦”的氣爆之聲,場麵甚是壯觀。

甄善美的大腦刺痛不已,一股張狂到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虛無之力如同春草破曉般,從頭皮中急速滲入。一連串晦澀的符號,奇異的順著神經中樞緩緩的流動著,源源不斷地湧入甄善美的腦海之中,隨之,遍布開來。

甄誌丙大喝道:“沉神,屏氣,斂聲,忍著。”

鑽心的疼痛感令甄善美不堪忍受,大腦好似強力炸彈的導火線般,嗡鳴不已,延續間,直指靈魂深處。耳膜發麻,似乎聽覺也在減退著。

“此次醍醐灌頂,隻許勝,不許敗,你給老夫好好地忍著,不成功,我們都要死!”

甄誌丙的話語頗為凝重,不複方才猥瑣沒正經的語調。語落,一股更加狂暴的玄力滲入甄善美的腦海之中。

“呃……啊!!!”

甄善美的麵目猙獰如窪地,全身上下布滿著淋漓的汗水,似是一個塗滿了油脂的少林十八銅人。甄善美緊咬著牙齒,“嘎吱嘎吱”聲作響,如若稍一用力,牙齒崩碎亦有可能。四肢繃緊,到了最後,連的小腿抽筋都渾然不覺。

時間流逝了一刻有餘,甄誌丙雙臂成弧,雙掌成爪,在甄善美身前擺弄出一個奇異的手印來,遠遠望去,倒似乎是吸玄大法的“吸”字。在甄善美一吐一納之間,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循環,印符也隨之愈加膨脹,逐漸膨脹到了一人之大。

陡然間,甄誌丙的掌風變得剛硬起來,猛烈地壓縮著那個“吸”字,至螞蟻般大小時,破空般地向著甄善美丹田飛去。銀灰色的氣流連綿不斷,不知何時才會終止。

衝入丹田中的玄氣愈發腫脹,似塞滿了般,腫脹到了一個無法再度腫脹的地步。

醍醐灌頂並未因此而結束,一股更加狂暴的玄力蜂擁而至。

“老夫念一句,你跟一句。切記,一定要快。”甄誌丙神色嚴峻,焦急地吩咐了一聲。

“奪他人之玄力,納己之經脈。”

“奪……他人……之玄力,納己……己之經脈。”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

“海納……百……百川,有容……乃……乃……乃大。”

甄誌丙道:“很好!”言罷,雙臂忽的打了一個收勢,雙掌合攏,置於腹部丹田處。

甄誌丙虛弱地垂下了頭頸,滿臉希冀地道:“現如今,成功十之有九。老夫也已盡力,剩下的,便隻有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切記,心無雜念,給老夫好好的克製住丹田內的吸玄之氣。如若出錯,你將會丹脈盡斷而死。”

兩句話語猶似禪音,頃刻間湮滅著甄善美腦海中的胡思亂想。打定心神,甄善美不斷地運氣,蠶食著那股陰冷而又狂暴的吸玄之氣,漸漸地,丹田由腫脹變為了平和。

“哐……哐……”

腦海中響起一陣沉悶之聲,猶似佛寺中的鍾鳴,敲醒了甄善美從未接觸過的未知領域。掌心一暖,突兀的多了一輪若隱若現的圓心,那圓心拇指大小,微微有些泛白。

望著甄善美手掌中一掌一個的淡淡圓心,甄誌丙頹廢不堪的老臉上驟然變化,神采奕奕,連連搓手,大叫道:“成功了,哈哈,成功了!”

聞言,甄善美有氣無力地吐了一口氣,抱著發麻的大腦,昏昏睡去,嘴角勾勒出一抹喜悅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