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永遠沉穩清淺,應對永遠不疾不徐,優雅得體,帶著與生俱來的高貴。
說他是上流社會,最有教養最高貴的翩翩貴公子,他是當之無愧的。
他風度絕佳,對自己仿佛有用不完的耐性和溫柔,可是隻有寧楚楚自己深深的知道,這樣的人,其實最是冷漠無情。
在他溫潤無波的眼底,其實根本不曾觸動心弦,所以才能維持住永遠無懈可擊的完美與優雅。
就像剛才這樣,她離開也可以,她在這住下去也可以。
仿佛她不過是他客廳裏擺著的一個花瓶,拿走了,也不影響整體格局,放在這兒,看起來也不突兀。
一種可有可無的感覺,讓寧楚楚的心湧上了一股酸楚。
這樣的男人永遠都好像高高在上的神詆一樣,也許他根本沒有心吧?
可是他沒有心,為什麼早晨還會拿著傘去接淩雨欣呢。
寧楚楚呆呆的站在那裏,覺得有些看不透眼前這個男子。
聽到他的問話,她喃喃的開口,“你為什麼要留在這裏?”
“這裏有我的產業,我為什麼不能留在這裏?”
“你要永遠留在這裏嗎?”寧楚楚有些咄咄逼人。
韓邵庭站定了身子,微微垂眸,他的聲音平靜,沒有一絲溫度,“寧楚楚,你可以留在這裏,也可以離開。”
寧楚楚的臉一下子變得蒼白起來,看著眼前這個明明就在咫尺,可是卻仿佛,離的很遙遠的韓邵庭,勉強的扯開嘴角,柔聲的說,“邵庭,隻要你不趕我走,我當然和你在一起的……”
“嗯。”
韓邵庭淡淡的應了一聲,轉身朝著停靠在雨搭下的車走去。
此時淩雨欣已經將旅行包放在了車後備箱裏,老杜站在車門旁,看見韓邵庭過來,連忙打開車門,淩雨欣在另一側也上了車。
寧楚楚看著消失在雨霧中的車影,抬頭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此時這綿延不絕的雨,就好像她的心情一樣,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盡頭。
隻不過讓人有一絲喜悅的是,那個淩雨欣不會再來這裏了。
可是她想起剛才她的話,心內一驚,她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走漏了消息嗎?
有些囂張和猖狂的寧楚楚,根本就沒有清醒的意識到,這已經不是十幾年前了。
如今想要做什麼都要遵循既定的法律規則。
外麵的雨依然還在下著。
坐在車裏就有了一種安然的感覺。
也許每個人都會有過這樣的體驗,外麵暴雨滂沱,躲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心裏就有一種格外的滿足感。
此時的淩雨欣也同樣如此,她心情頗好的轉過頭,主動和韓邵庭聊起了天,“昨天你的叔叔來了,我感覺你很驚訝。”
“怎麼,你一直在觀察我?”韓邵庭的聲音略帶笑意,他側過身子,難得淩雨欣主動找他說話,他的心情竟然意外的有些飛揚。
“我不是在觀察你,我是在關注你,畢竟這是我的任務。”淩雨欣笑嗬嗬的說。
“是啊,我知道這是你的任務,如今任務結束了,是不是感到很輕鬆。”
“很正常的,不管是誰,任務結束了都會感到很輕鬆,我當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