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軒然一手扯住房頂的大梁,身體伏低湊近了留有血跡的牆壁,隻見雪白的牆上,除了墨染被利箭刺穿後背沾染的血跡,在牆壁中間的位置也蹭上了一塊殷紅。
看這塊血液的形狀,很像是凶手用手掌支持牆壁時沾染到的。
羽林軒然急忙躍回地麵向皇帝稟報這一發現,朝臣們聽完立刻七嘴八舌議論起來。
仁王羽林星璃最先提議道:“這血有可能是墨大人的,也有可能是凶手的,不如,我們用‘合血法’檢驗一番?如若牆壁上殘留的兩處鮮血相溶,那麼這都是墨大人的血,否則,底下這處血跡便是凶手的血液。”
所謂的合血法,便是所謂的滴血驗親,如若是汝歡在此,肯定會出言譴責此法的不科學之處。
但是此時大殿之上的古代人,自然覺得此法可行。於是禦前侍衛取了兩處的血液滴入一碗清水之中,結果,竟然不能相溶!
文王見到血滴相溶失敗,純真的眼眸有些忐忑地望了一眼冥王,顯然有什麼事情使他猶豫著,一時沒有開口。
倒是羽林修澤長眉一挑,饒有興味地推理起案情:“那麼這是凶手的血咯?難道,凶手受了傷?”
他說這話時,眼神含著毫不掩飾的挑戰意味,隻是盯著仁王溫潤的眼眸,仿佛如同一把利劍,想要刺破對方的假麵。
在羽林修澤的心裏已然認定,殺害墨染的凶手,定然是仁王無疑,即便不是他的本尊,至少也是他委派的殺手。
羽林星璃倒是“嗬嗬”輕笑,對於冥王的眼神似乎並未注意,而是轉頭向文王問道:“七哥神色凝重,可是還發現了其他線索?”
文王欲言又止,那漆黑深邃的眼眸似乎想要望穿羽林修澤的眼,他隻是這樣看著冥王並不說話。
連皇帝羽林意也感受到了幾個兒子中間彌漫的火藥味,其他文武官員自然更加清楚的意識到殺人案似乎升級為親王的爭鬥,一時大殿之上安靜無聲。
羽林意眉頭緊皺,儒雅的眼角,褶皺紋路漸深:“文王,有什麼事,是不能對父皇明言的麼?”
文王聽到父皇語氣中透出一絲惱怒,立刻恭恭敬敬地頷首道:“兒臣方才在牆壁上麵……聞到了蘭花香氣……”
羽林意聞言,微眯的眸子忽地張大,轉到羽林修澤身上的眸光,那儒雅的氣度被一抹淩厲代替。
羽林修澤聽到文王的證言自己也是一驚,他還未來得及辯解,仁王吹盡了一池春水的嗓音輕揚,如雲中歌輕柔,可字字卻透著置人於死地的寒意!
“九弟,難道……是你殺害了墨大人?”
文王急忙上前一步替羽林修澤辯駁道:“怎麼會?雖然這香味與九弟身上的相同,但是九弟與墨大人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殺他?”他情急之下,純真的眼眸中已然泛起了盈盈淚光,似乎對冥王遭人懷疑很是傷心。
舒王羽林風潮原本就是仁王一黨,見到矛盾激化便也出言相助:“父皇,兒臣這幾日聽聞關於治理瘟疫的真相,不知可否在此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