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市長。”施小強把話插了過來，道：“金總的舉報信、舉報證據我都得看了，那可是鐵的事實啊！”
“你怎麼知道那是事實？”餘曉蘭抬眼看著施小強，道：“紀委剛開始展開調查，他們都不敢說是鐵的事實，你怎麼就敢說是鐵的事實？”
餘曉蘭的話，把施小強懟支吾了一下，道：“市長，我這不是在分析嗎？”
聽著施小強牛頭不對馬嘴的話，餘曉蘭低下頭去看著手機，不再理會施小強。
“餘市長，其實，如果你出麵為你的秘書長說句話，他不會有事情。”金玉才瞅了一眼尷尬地站著的施小強，似乎不想扯遠，直截了當地說道。
端著酒杯站在旁邊的施小強不再吭聲，隻是不停地晃動杯中的紅葡萄酒。
“你把法律當兒戲？”餘曉蘭眼睛犀利地看著金玉才，道：“吳一楠真如你舉報的那樣，誰也幫不了他講話，他該承擔的責任，他必須得承擔，所以，金總，我不知你為什麼又要舉報他，又要來我這裏幫他求情，這樣做，好象不合常理啊！”
“可能餘市長還不了解我！”金玉才陰陰地一笑，道：“我這個人就是不按常規出牌！所以，你能幫就幫吳一楠一把吧，要不然，他會很慘的！”
“嗬嗬，我倒是越來越感興趣了。”餘曉蘭打著嗬嗬，道：“一個舉報者，竟然來為被舉報人求情，你說說吧，你需要什麼條件交換。”
“嗬嗬，餘市長真是個聰明人！”金玉才端著酒杯跟餘曉蘭碰了一下，道：“我們重新提交上報文件，希望餘市長審核通過。”
“然後呢？”餘曉蘭不動聲色地問道。
“金總，你說話可要算數！”一直沒有說話的施小強把話插了過來，道：“餘市長給你通過了，你會不會把你的舉報撤了？”
“那是當然！”金玉才轉過身去，端著酒杯跟施小強碰了一下，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說話肯定算數！”
“嗬嗬，金總，晚了！”餘曉蘭心裏狠狠地咬著牙，臉上卻掛著淡淡的微笑，道：“你以為舉報是開玩笑？你舉報之後，紀委已經展開調查。”
“如果你同意，我立即就可以把舉報撤了！”金玉才一副無知的說道：“這樣的話，紀委就不存在什麼調查了。”
“照你那麼說。”餘曉蘭看著金玉才說道：“你舉報吳一楠的那些受賄，都是你無中生有或你給他下的套？”
“不，不！”金玉才趕緊擺手，道：“他那些受賄的事，都是真的，隻是如果你幫了我這個忙，我就不想追究他的責任，那些錢就當我送他好了！”
“可是，你不追究他的責任，法律卻是要追究的！”餘曉蘭笑了，道：“繞來繞去，今天你是盯著我，專門過來給我敬酒提條件的？”
金玉才笑了笑，眼珠子轉了轉，道：“餘市長，你想多了！我真是上樓的時候，看到小強和你走在前麵，也知道你就在我隔壁，一直沒有過來，現在過來呢，突然想到我還有那麼一個事，幫我的忙，也是幫吳秘書長的忙，要知道，我這麼一折騰下去，他死到底的。”
餘曉蘭笑了，道：“如果他真的受賄了，他死到底也是罪有應得，你既然舉報了他，你還為他講情，嗬嗬，世上就有那麼奇葩的事。”
一直沒有說話的施小強，向金玉才使了個眼色，金玉才似乎心領神會，嗬嗬一笑，道：“餘市長，這是一張二百萬元的銀行卡，往後還望餘市長往後多多關照！”
“嗬嗬！”餘曉蘭忍不住笑出聲來，道：“把你的卡收回去吧。我不象我的秘書長那麼笨，眼睜睜地看著別人給自己下套，而自己又找不到解套的辦法！金總，你要記住了，你行賄的同時，還有一條就是行賄罪，你看著辦吧。”
餘曉蘭說完，喝了一小口酒，轉頭看了施小強一眼。
“謝謝餘市長！”金玉才陰陰地笑著，道：“我既然敢這麼做，我就不怕什麼行賄罪，我希望我今天跟餘市長說的話，餘市長好好考慮一下，至於這個卡吧，如果餘市長不要也沒關係，你的司機小施代拿就是了。”
“你敢拿嗎？”餘曉蘭轉頭看著施小強，眼睛犀利。
“哎，來來，金總。”施小強打斷餘曉蘭，把話扯到了一邊，道：“來，我給您加點我們的酒，然後我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