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古代,光是近代起屍的事件,都不勝枚舉。比較出名的就是哈爾濱滿臉老太了。”
“那也是天蛇作祟嗎?”
“你說呢?”老漢瞪了李瑾宣一眼,說道。“不要打斷我的話。”
“三山鄉有個老人,這一天七十八歲壽終正寢。家人在門前搭好靈台,準備大辦三天喪事,然後再把老人下葬。人們都誇老人福氣好,臨死前,兒女都在身邊。話雖是這麼說,可老人的大兒子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父親走了,他心裏也怪難受的。雖然父親躺在病榻上大半年,要離開人世這點也是早有預料。但這一天突然到來,胸口就像被大石猛撞一下,沉沉的,透不過氣。該不會是有什麼事要發生吧?他腦子裏突然竄出這麼奇怪的一個想法。
第一天晚上,大兒子和二兒子守夜。因為是初春,溫度並不高,屍體就放在地上一塊涼席上,用一塊白布蓋著身子,一雙赤腳露在外麵。
兩人坐在父親遺體旁聊著天,到後半夜終於熬不過去,不知不覺打起了瞌睡。大兒子迷迷糊糊中看到有像小蛇一般的東西出現,等他定睛一看,眼前什麼都沒有。後麵又看到好幾次,有了第一次的借鑒,他隻道是自己太困,出現幻覺,也就沒有太在意。
第二天大兒子和二兒子聊天,發現他也看到小蛇。這事就不再是幻覺的問題了,農村把蛇進門當做是死去的親人,魂魄化成蛇回家看望家人。大兒子看著躺在涼席上,死去的父親,這位年過半百的男人,眼角不禁濕潤。
第二夜,第三夜,老人的孫子也都看到了小蛇。第三天白天清晨,葬禮也快做完。按照習俗,由老人家中的幾個子孫,把老人的遺體抬進棺材,大兒子看到父親的腳趾頭微微動了動。可剛剛給父親擦洗身子的時候,父親的後背上明顯出現屍斑。父親死了,這一點是毋容置疑的,人死不能複生。大兒子有些發慌,催促著弟弟趕緊搭把手,把父親抬到棺材中。
抬著棺材的隊伍要從老街走一圈,然後回到家中。長孫在隊伍前頭抱著老人的遺照,不知為何,這照片看著滲人。老人似笑非笑的表情,總讓人感覺會出什麼大事。
從老街走了一圈後,棺材放在祖屋,要上棺材釘的時候,有人聽到從棺材中穿出敲擊聲。
‘作孽哦,老劉頭這是還沒死啊。’有老婦大叫著,趕緊阻止上棺材釘的人,老人的大兒子站在一邊,想起那些小蛇,突然不敢上前。同村中,兩個熱心漢子把棺材板掀開,隻見老人伸出一隻手,正等著讓人拉他。老人的小孫子平時很受他疼愛,這時看到爺爺活了過來,立馬上前伸手把爺爺拉起來。”
“如果老人真是假死活了過來,倒也罷了。那些小蛇是天蛇,在老人屍體中潛伏三日,產下的卵全部孵化。此時的老人除了皮囊還是自己的,腹腔中早已被天蛇吃光,空空如也。孵化的天蛇順著老人的手臂,鑽入他小孫子手掌中。老人活過來也不吃不喝,不過數日,這才真正死去,這時老人的屍體皮包骨宛若骷髏般,實際上是天蛇吃光血肉離開了。那年輕人暴斃,死前兩三日也是不吃不喝,二人死相一般無二,屍體都沒有了血肉。又不過幾日,老人家中接二連三死去數人,看著已經死去的妻子與女兒,老人的大兒子悲痛不已。自己與弟弟兩家人平時對父親還算孝順,若說是鬼魂索命,也該是冤有頭債有主。這些人死相恐怖,老人的大兒子怕被外人看到屍體異狀,惹來閑言閑語。沒辦法,隻得送去火葬。在這之後,老人家中不再有人無緣無故死去。據說,那兩具屍體在火葬場,推進火爐時,發出砰砰的猛烈敲擊聲,十多分鍾後才停止。”
“除了火,天蛇幾乎沒有天敵。”
“那家夥怎麼樣了?”李瑾宣不滿地嘟了嘟嘴。
“那家夥?哦,你說的是張景焱吧。他和你們分開後,也不知道遭遇了什麼事,昨天從石洞中脫身回來後,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李瑾宣從沙發上站起,掀開窗簾,一束刺眼的陽光撞進房間。老漢眯著眼,不習慣地用手擋住光線。
“這事沒這麼簡單就結束,我們很快就會再次碰見這種可怕的東西。”李瑾宣對著窗台說道,看著李瑾宣曼妙的背影,老漢不禁感慨,這麼一個秀氣的女娃娃,偏偏攤上那樣一個哥哥。
“我從來沒碰到過這種事。”皮膚黝黑的瘦個子農夫站在樹下,其他幾個漢子圍著瘦個子農夫坐成一圈。
“你這事肯定是假的,你愛撒謊的習性,誰不知道。”一旁滿嘴黑牙的漢子嘿嘿一笑,嘲諷著說道。“搞不好又是想糊弄我們吧?”
“不,我說的絕對是真的,我可以發誓。若說半句假話,讓我全家死光!”瘦個子農夫十分激動,發了毒誓。剩下幾個農夫麵麵相覷,看來這次他說的確實是真的。畢竟這種毒誓,不是誰都能發出來的,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會願意用自己的親人去撒一個無關輕重的謊言。
“那你說說看,究竟是件什麼事,想讓我們幫你,也得讓我們知道這是個啥事啊。”另一個戴著草帽的農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