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劉家老小都穿著麻衣頭帶白孝,飛燕隻好穿上,連小飛飛都給披麻戴孝了。
大房兩口子見飛燕披麻戴孝,忍不住朝她翻了一下白眼。柳氏做的格外過份,不由分說的上前,把飛燕頭上的白孝扯掉扔在地上。嘴裏不停的嘀咕著“你不配給公爹帶孝,活著不好好照顧,死了倒在眾人麵前裝模作樣。”
對於柳氏這突如而來的舉動,眾人都懵圈了。
人都去了,這妯娌倆唱的是那一初啊?真讓鄉親們費解。
柳氏的一通叨叨,飛燕倒沒放在心上,劉年卻不依不撓起來。
他上前抓過柳氏手中的白孝,當場就給她下臉子。
“大嫂,今天是爹的喪日,我不想讓你難堪。若是你一意孤行,別怪我翻臉不認人。就算天王老子來,也別想在爹的靈堂上作妖,他老人家生著受罪,我隻想讓他死了圖個清靜。”
原本張牙舞爪的柳氏,見劉年真翻臉,隻好憋著氣不敢吱聲。
她原本想把劉老爺子的死,歸究於飛燕頭上的。讓外人誤以為飛燕不敬孝道,疏於照顧才讓老爺子死不瞑目。這樣一來,劉家老宅自然而然的落在她手上。就算另外兩房來爭,她也有由頭駁回。看來柳氏的如意算盤,又打落空。
柳氏極不情願的鬆開手,憎惡的眼神裏滿是憤怒。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神情,讓人不寒而栗。
劉年實在想不通,各住各的房,各過各的生活。飛燕又沒招惹她,柳氏為何如此咄咄逼人。
在說飛燕牙根兒就沒惦記劉家老宅那些破瓦房,就那幾間屋子,說實話她還真瞧不入眼。劉家新做的牲口棚都比老宅的房子結實耐看。
隻不過是柳氏的自作聰明,認為二房三房會跟她爭劉老爺子的遺產。
飛燕無奈的搖搖頭,她真為劉老爺子不值。他生前時時刻刻嗬護的大房,生怕大人苦著,娃兒們餓著。眼下倒好,他老人家屍骨末寒,柳氏竟在靈堂上叫囂。
這也怪不得別人,怪就怪他自己識人不明。把兩個心底善良的兒子兒媳婦兒們趕出家門,落得老來無依的下場,實屬活該。
所謂的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說的應該就是劉老爺子吧。
劉家的親戚不多,劉年娘家那邊也沒啥親戚,在加上征徭役的非常時期,所以劉老爺子在屋裏隻停過了頭七,就準備入土為安了。
這點劉年跟劉陽都沒啥意見,原本想多放幾日,等劉雨回來見上劉老爺子最後一麵的,但耐不住日益升高的溫度。無奈之下,隻好放棄這一打算。
為了盡自己的本分,劉年特意為劉老爺子選了塊上好的墳地。還花了價格不菲的銀子,這樣他覺得內心好受點兒。
既然自家漢子主意已定,飛燕除了支持還是支持。報父母的養育之恩應該,她認為這銀子花的值。活著時沒好好享受,死了就該享受最好的。
可大房兩口子不這麼覺得,柳氏認為三房兩口故意讓他們難堪。既然你們不仁,就別怪他們無義。
梁子就此越結越深,大房三房的矛盾,一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