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叔以前也練過一段時日的功夫,雖功力不夠深厚,但對付三角貓的小偷小摸,應該綽綽有餘。所以他神態自若的緊隨其後,並不擔心自己打不過來人。
劉年正房的屋子是裏外相套的套間,一進屋門是外間,平時有親近的人來訪時,品茶聊天的地方。中間有大浴桶,外加一口大鍋小灶,以便平日裏溫水洗潄泡澡。最裏間,才是劉年兩口子的臥房。屋子裏很是寬敞,就連小飛飛還有自己單獨的小木床。
富有的人真是好啊,連歇息的地方都如此講究。這要擱在一般的莊戶人家,所有的屋子加在一起,隻多的出一兩間。張氏兄長看著布局合理的屋子,不由的在心裏發出一絲感歎。
這人也是心大,自己本就是個見不得光的賊,還有心思東瞧西望。周叔躲在屋梁上,有些看不起眼前的來人。
張氏兄長掏開最後一道房門時,還不忘輕輕的將門合上。直溜溜的奔向小飛飛的木床,掀開被子時,那竊喜的笑容僵在臉上。
根本不見小飛飛的身影,還不罷休的他,又把大木床上快速的掃描了一遍,還是沒找到娃兒。
此刻,六神無主的張氏兄長,呆呆的愣在原地。自言自語的罵出聲來。
“狗日的,看來又白忙活一場,白費了老子一番苦心。”
一直躲在粱上的周叔,這才明白,原來這人深夜進院,是為了劫走少東家啊。
可小飛飛去了那裏,屋內確實沒見到小家夥的身影。周叔一時心急,大冷的夜,竟嚇出一身冷汗。
俗話說得好,賊是從來不空手的。周叔料定這黑衣人會順手偷一些值錢的東西。到時人贓並獲,他不想承認也難。
果不其然,張氏兄長見自己功虧一簣。他幹脆在屋裏翻找起值錢的物件兒來,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一個青花瓷瓶上。
翻來翻去的瞅,一看就不是個識貨的主。雖識不得真假,他還是舍不得撒手,抱著瓷瓶在原地研究。
小偷竟敢明目張膽的站在主家人屋裏,識東西的真假。如此膽大包天的賊,周叔還是頭一次見,不由的高看了一眼杵在那裏的黑衣人。
經過反複的思想鬥爭,張氏兄長才抱著瓷瓶準備出門。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周叔一個翻身躍下。直直的立在門口,凶神惡煞的指著黑衣人大吼。
“來人何也,快放下手中的瓷瓶,休得在劉家張狂…”
還未等他說完,張氏兄長舉起手中的瓷瓶,重重朝周叔扔去,擺出一副死拚到底的架勢。
好在周叔手準,瓷瓶毫發無損的被他接住。
張氏兄長見自個的臭事暴露,看眼前的人並非等閑之輩。他不得不另找出路,一腳踹開木窗,準備伺機而逃。
周叔咋會便宜這人,讓他全身而退。世上沒那麼好的事兒。就算豁出老命,也會把來人抓個現形。
就在他倆撕打的不可開交時,迷迷糊糊的劉年從夢中醒來,呆若木魚的望著屋內的兩人,一臉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