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秋道長也十分讚同飛燕的想法。
“跟這種人斷幹淨了也好,日後圖個安穩。”
她邊說邊握著飛燕的雙手安慰。
既然了無牽掛,呆在這裏也是不合適。三人商議之後,決定先送靜秋道長回尼姑庵,然後在回劉家莊。
一路上,靜秋道長又叮囑了飛燕應注意的事項,以及日常生活的飲食習慣。
飛燕都牢記在心,畢竟靜秋道長吃的鹽比自己吃的飯多。她的每一句話,都有著她的道理。
兩人回到劉家莊時,已快日落西山。
剛到村口,就聽見村裏有人在辦喪事。飛燕走近一問,原來是莊裏的小媳婦兒難產而死。
當時飛燕一聽,頓時如墜冰窖。回到家,一直悶悶不樂,默不作聲。
隨著臨產期的接近,一向淡定的飛燕,再也無法平靜,精神不由自主的開始緊繃起來。
她沒辦法不緊張,畢竟這裏不比上輩子,什麼剖腹產啥的想都別想。這裏就是自己硬生,靠運氣決定生死。若是遇上難產,天王老子都救不了。
生的下來就生,生不下來就一失兩命。尤其是今日聽到小媳婦兒的惡耗,飛燕聽了表麵上故裝鎮定,其實心裏五味雜陳,嚇得要命。
她如果要難產死了,該怎麼辦?
溫柔體貼的老公,寬敞舒適的房子,買賣火爆的泡菜,待她如父的周叔一家,情同姐妹的楊氏,可就要便宜別人…
飛燕不想如此悲觀,她不想想,可又不得不想。想著想著,竟有精神崩潰的前兆。
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產前抑鬱症。
她隻要一抑鬱起來,就會兩眼直直的盯著劉年,眼裏充滿了遺憾擔憂還有憤恨之類的小情緒。
劉年一開始沒察覺出啥異樣,但天天被人這樣盯著,是個瞎子就能看出其中的不對勁。但飛燕除了食欲不好,眼神有點異樣,也沒其它的異常呀。
做為一個男人,也不懂孕婦的小心思。劉年在往常的照顧下,又多添了幾分熱情。他以為自己做的不夠好,才讓自家媳婦兒心有不悅。
直到有一天夜裏,劉年被半夜驚醒,他剛準備捂頭繼續酣睡,卻發現一旁不對勁。
飛燕麵朝牆壁的躺著,身子不停的抽蓄。他一骨碌爬起身,輕輕拔亮床頭的油燈。
定靜一看,昏黃的燈光下,飛燕竟捂著嘴低聲的抽泣。
他驚的嚇出一聲冷汗,把媳婦兒扳過來一看,飛燕哭的三行鼻涕兩行淚。
“媳婦兒,你咋了?是那裏不舒服嗎?還是又做惡夢了?”一連串的擔憂隨口而出,劉年是真的心疼飛燕,把她視如掌中的瑰寶。
他小心翼翼的把媳婦抱入懷裏,因為飛燕肚子大,生怕壓著她,又不敢抱的太緊。柔聲細語的安慰。
“媳婦兒,乖。不怕做惡夢,有相公在呢。”劉年不停的撫摸著飛燕的背,時不時的輕手拍上幾下,就像大人在哄孩子。
這會兒,被男人一哄,她又氣又傷心的。抱著漢子的雙手,不由分說的咬上一口。
心裏暗暗的叫道,“叫你在娶。”
劉年不知緣由的愣在那兒,徹底蒙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