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主要考慮到他們回家的路途遙遠,在排隊耽擱上一段時間。回家又得天擦黑,一個受傷,一個孕婦,他是打心底放心不下,才開了先例。
這先例可不是隨便開的,老大夫為人耿耳,決不會做那些讓人不齒的事情。這個道理飛燕也懂,她隻是憋在心裏說不出口而已。
隻見老大夫先去除劉年胳膊上的夾板,已捆了半月有餘。在慢慢的打開包裹嚴嚴實實的紗布條,然後用溫鹽水擦洗著傷口。老大夫邊擦邊不停的點頭,看來傷口恢複的不錯。
飛燕一直躲在旁邊觀看老大夫的表情,從她的表情中判斷劉年傷口愈合的情況,不敢上前觀望。
上輩子的飛燕就特別怕去醫院,看到血淋淋的場麵,她甚至會暈倒。這輩子倒是有所好轉,但膽小的毛病還是沒有改變。隻能一個人偷偷躲在角落裏。
老大夫看飛燕戰戰惶惶的站在牆角,他不由的心生一計,對劉年笑著道:“傷口撕裂了,這可如何是好!”
劉年本能的扭頭一看,明明好好的呀,正要吱聲,老大夫做出“噓”聲的手勢。這下他心裏有了底,老大夫是想騙飛燕上來看看。
這招果然湊效,老大夫前腳說完,飛燕後腳就跑過來,一臉焦急的看著劉年。她低頭一看劉年的傷口完好無損,才知道自己上了老大夫的當。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三人相視而笑。
給劉年包好紗布,老大夫交待不用木板固定了,骨頭已大概長好。
一通忙活,老大夫汗如雨下,濕了衣襟。劉年起身連連致謝,他是真心感激老大夫的救命之恩。如今恢複的如此好,老大夫也是功不可沒。
老大夫直說這是自己的份內事,不用客氣。讓劉年先躺下休息一下,必竟才給傷口換的藥,還是躺著要好一些。既然老大夫開口,劉年隻好照做。
飛燕猛然想上次肚子不適,還臥床了幾日。剛好就著這個機會,請老大夫瞧瞧。
給老大夫描述了不適的症狀,他才開始給飛燕把脈。過了片刻,他便說沒有啥問題,隻是勞累過度,注意休息就好。飛燕心裏的這塊石頭總算放下。
但老大夫還是給飛燕開了一些安胎藥,畢竟還沒有過前三個月的危險期。這個她也不反對,隻要為了孩子好,飛燕啥都願意。
弄好一切,老大夫把劉年的複診換藥,在加上飛燕的安胎藥,大致算了一下,總共是一兩銀子。
可飛燕硬是要多給上一兩,無論老大夫如何解釋,再三拒絕也不起作用。這叫秀才遇著兵有理說不清,老大夫隻好作罷。
他知道飛燕想表達自己的謝意,可救死扶是自己的職責所在,根本不需要牽掛在心。在說眼下他們也沒啥進項,老大夫更下不去心多收銀子。
沉默了片刻,老大夫揮揮手,示意飛燕到門外有話要說。
老大夫的一番話讓飛燕佩服的五體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