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白果之前每次都是跟在巧慧身邊,而單單襲擊我那天是獨自在院子裏晃悠,都是巧慧刻意安排的?”雲楚玉確認到。
娟兒點點頭。
自己已經被雲楚玉分析的透徹,在雲府裏,雲楚玉肯定不會再信任自己,不會再重用自己了。
以後,隻怕自己在雲府的日子,不會再好過了。
交代完所有事情之後,娟兒便安安靜靜地垂手站著,一副聽天命的樣子。
雲楚玉揉了揉酸痛的眉心。
揮了揮手,讓所有人都離開了。
娟兒被送回新望居,被以照顧巧慧的名義,拘禁了起來。
***巧慧早產之後,雲老夫人盼孫心切竟然失望生病。
盡管雲楚玉和神醫老師盡心照顧,卻依然藥石枉然,最終沒能撐到兒子從京城趕回侍疾,在一個初秋天的早晨,去世了。
雲世關趕到臨川雲府時,整個雲家上下已經掛滿了白色和黑色。
雲世關慟哭不止,幾度哭暈在靈前。
按禮法將雲老夫人下葬之後,雲世關沒有多做停留,還是趕回了京城。
皇九子顏瑾禹與幾位兄弟的朝堂之爭,到了最刻不容緩的時候,作為皇九子的助力,剛失去母親的雲世關無心,也沒有精力,去處理後宅女人之間的勾心鬥角。
沒有對結發妻子照顧老母的感激,沒有對曾經最疼愛的姨娘的溫言軟語,沒有對被他冷淡了十幾年的三姨娘的道歉,亦沒有對剛失去孩子的巧慧的安慰與嗬護。
雲世關的心裏,仿佛隻剩下了朝堂榮華。
雲府後宅的四個女人,在目睹了雲世關的匆匆來、匆匆離開,也好像都明白了,什麼寵愛,什麼地位,這些她們最看重的東西,在她們的男人那裏,還不如一兩銀子來的有意義。
雲老夫人的喪事辦完了,以前明裏暗裏都“生機盎然”的雲府,一下子,沉寂了。
在第一場雪降臨的這天清晨,雲楚玉收到了顏瑾禹的來信。
他在老皇帝的麵前,為他死去的母親,報了仇。
雪花紛紛揚揚飄撒。
手上的信紙被打濕。
模糊了信上的一個字:朕。
“……楚玉,等朕清理了朝中事務,便親赴臨川迎娶你……”
站在雲府最高的假山上,雲楚玉環顧著被雪花覆蓋的雲府。
她將從這個小宅院,去到另外一個麵積更大、女人更多的大宅院。
不需要去思考,她已經預見了在那個大宅院裏,她將麵對的人與事……
***
幾年後。
“楚玉,皇上冊封皇後了。是宰相的女兒。”
薛神醫坐在楚玉對麵,舉著一枚黑色的旗子,遲疑了片刻方才落子。
清脆一聲響,楚玉落下一顆白子。
依然少女裝扮的她,笑著說:“我知道。”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