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老道遙遙望著那僧人,麵色淡然,古井無波,而越是這樣反而令那僧人頭皮發麻。
此刻這僧人心中悔恨萬千,之前老者的輕蔑使得他亂了方寸,原本以為他是與自己實力相仿的人,誰知道竟是一個強過自己無數倍的存在。
僧人身軀微顫,滿麵愁容,緊皺的眉頭滲出冷汗,自知後悔已是無用。
一念及此僧人苦笑了一聲,目色之中閃過一絲陰狠,身上的袈裟化作流光,衝向雲霄,遮住了一方天地。
袈裟燃著熊熊的烈火,在空中化作灰燼,唯獨留下那些原本纏繞在袈裟上的金絲綻放著奪目的光華,愈加濃烈。
那一道道絲線交叉著,盤旋著,以一種奇特的方式排列,形成了陣法,以老者為中心蔓延。
這陣法竟令天地與之共鳴,浮雲散盡,星空之中的大日與其遙遙輝映著,爆發出強烈的火光,天際染上一層紅霞。
“大日囚天陣,不錯,終於有些上的了台麵的東西了!”
老者此刻也是鄭重了起來,顯然這陣法極其強大,即便是他也不容疏忽。
這陣法乃是上古之陣,頗有來曆,相傳為西域佛門所獲,留存在了門中。
大日囚天陣的核心在於囚字,雖不能作為其他用途,但是困人的能力卻極其強大,一旦落入其中便再難出來,除非有人從外界撕裂那金線。
那一道道絲線以老者為中心不斷纏繞著,盤旋的範圍也在不斷的縮小著。
躲藏在遠處的雲昊也是緊張非凡,不由為這道人捏了一把冷汗。
“唉,好端端的把他打跑就行了,非要嚷嚷著滅了人家,這下好了自己被關在裏邊了。”
雲昊氣的直跺腳,此刻他的命運完全與老者係在一起,老者要是有什麼閃失他絕對難逃被這僧人擄走甚至虐殺的命運。
“嗯,一旦有什麼意外,我就立馬逃走!”
雲昊點點頭,若有其事。
實在是在他眼中老者現在確實是危險,被困在其中,而當僧侶反應過來他覺絕對第一個遭殃!
僧人眼見金線圍繞的範圍不斷縮小,長舒了一口氣,但是目中的謹慎未減分毫,是在是這道人過於強大,他連道人是何境界也無法得知,但他確定的是即便能夠困住道人,也持續不了多久,在他眼裏這足夠他帶走雲昊,並且遁離此地。
之後,這僧人又把目光放在了躲藏在一旁的雲昊身上,目中血光彌漫,殺機隱現。
的確,若非因為雲昊他與這老道可以說毫無幹係,更不會像剛才那樣,險些有生命之憂,雖然老者還未出手便被他用陣法困住,但是那種令他心梗的感覺,依舊讓他難受。
僧人顯然動怒了,緩步朝著雲昊走來,麵目猙獰,陰森詭異的笑著。
“放心,我不會殺你的,我會帶你回西域,助你成佛!”
“這是好事,不要害怕,不用恐懼,命運引導你我相遇,你逃不掉的!”
僧侶逼近不斷後退的雲昊,而後回頭看了一眼空中那陣法,見仍然維持原狀又把目光放在雲昊身上。
雲昊臉色蒼白,不住後退,眼眸不斷瞥向那依然紅霞翻轉,滿是金光的陣中。
“快出來啊,呆在裏麵很好玩嗎?還不出來!”
雲昊又驚又氣,著急的大喊著,試圖呼喚被困在陣中的道人。
看著這一幕僧人笑而不語,之前的怒氣稍有舒緩,眼前的螻蟻還妄圖垂死掙紮?真是個笑話!
半空之中並沒有回應,眼看著僧人慢慢走近,他雙目低垂,漸漸絕望,他已無力掙紮。
此刻雲昊如同陷入了泥澤,絕望而又無力,他沒有辦法逃過這次的劫難,終究要在這裏隕落了。
僧人到了他跟前,像老鷹捉小雞一樣掐著他的脖頸,提了起來。
看起來祥和的麵容此刻在雲昊眼中顯得那麼討厭。
“我說了,你逃不掉的!”
僧人看著手中提起的雲昊,麵目麵無表情的道。
“哦?我也說了,你不但帶不走他,還要把命留下!”
一道蒼老但充滿力道的聲音從一旁的傳來,令雲昊耷拉著的腦袋瞬間有昂了起來,再度神采飛揚,滿是激動與欣喜,甚至眼眶也都紅了一大圈,試圖回頭看看,卻因被僧人掐著而難以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