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子卿以為他看到了自己在哭,悶在被子裏不敢出來。君九驍以為她還睡著,搖搖晃晃趴到了他的床邊說醉話。
“子卿,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會盡力。等我,你再等我一下,你不要這樣……我不想失去你……”
他剛靠過來許子卿就聞到了一陣酒味,又跟自己說了這一堆醉話,許子卿偷偷的把眼睛冒出來看他怎麼了,才發現他已經醉醺醺的倒在自己身上睡著了。
她伸出一隻手,摸了摸他被汗浸濕的頭發,這都是深秋了,怎麼就熱成這樣子了呢?實在放心不下她又趕緊按了呼叫器叫來了護士。
這一家人已經分崩離析了,要是他再倒下了,自己真就是個罪人了。這幾天她一直在想,這究竟是不是自己的過錯?
那天是真的擔心自己的母親出事,現在母親倒是沒事了,又生怕父親出什麼事。畢竟還是自己親口報的警,這以後母親知道了又會怎麼看這件事情?
護士把君九驍扶到了另一張床上,說他隻是酒喝多了而已。許子卿一直看著他的側臉,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一陣執著的敲門聲驚起來的,進來幾個人,她一個都不認識,到是看到有兩個穿製服的人跟在後麵。
一進門那幾人就又是鞠躬,又是陪笑臉,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難道君九驍在這邊還有生意?
看著君九驍睡得正熟,那個剛剛說話的人就被其他人集體埋怨了。“吵吵吵吵什麼吵?把君先生吵醒了怎麼辦!”
看著那邊碰了壁,這邊又轉向了許子卿。“那個……這位是君夫人吧?”許子卿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想幹什麼,手裏緊緊的抓著呼叫器,擔心一會兒會有什麼意外。
那幾個人的態度確是極好的,恭恭敬敬的拿了幾束花兒放到了她旁邊的桌子上,一看花心她慌忙坐起身拒絕了。“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啊?趕快拿回去拿回去,公職人員知法犯法,身上這身衣服是真的不想穿了!”
那幾束花的花心可都是紅閃閃的百元大鈔,許子卿剛看到第一束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眼花了。緊接著接下來幾束都是這樣的,她才確定了那裏麵真的是錢。
那幾個人也擔心的看了看外麵,門鎖著,又轉過身來。“君夫人您放心,您就好好收著,也幫我們跟君先生說說好話,前一陣兒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了。放心,反正你們家裏也沒有起訴,您的父親我們回去辦了手續就給他老人家送回來。”
這又是什麼意思?聽的許子卿不明所以,聽他這意思好像是要放了父親?這一下許子卿心裏更擔心了,總覺得就這麼放他出來有些不妥。
“你們幹什麼?”君九驍突然醒了,看到一群大男人圍著許子卿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兒。一看是中午一起吃飯那些人,看起來態度還不錯,他也就沒有太冷漠。
那些人看著君九驍醒了,有兩個明顯腿一軟差點兒給他跪下了。“哎呦,君先生對不起,我們不知道您……對不住對不住,把您的老丈人多有得罪,我稍後就給您送回來。親自!親自送回來!”
聽了這些話,君九驍知道應該是有朋友幫自己找上人了,隻是看她這態度,找的好像還不是一般人啊?
君九驍走向了許子卿,也摸不準她的意思,還是看她的決定。看著她的表情,就知道她那是又糾結上了。“子卿別擔心,我可以保護好你。”
她最擔心的不是自己,是自己的弟弟和母親,這父親的性格一直如此,要是出來之後……那後果她真是想都不敢想。
“還是看我媽吧,我們去問問她的意見。”母親向來柔弱,又十分的依賴父親,但是這一回,受傷害最深的也是她了,除了她別人都沒有權利決定了。
許子卿以為母親會介於到底是一家人之類的理由讓父親回來,誰知道剛一說明,母親斟酌了幾分鍾就堅定的說不。
“不要,要讓他接受法律的懲罰,接受法律的思想教育!姑娘啊!你不知道這些天我看著白小姐幫我端水端飯,洗臉梳頭,我是真覺得對不住人家姑娘。”
一旁的白臻也沒有說話,許子卿也清楚,誰遇上這事兒,還能這麼盡心盡力的幫害她的人的家屬,真的是很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