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一聲聲水珠落地的聲音在處政殿回響著。明明是白天,這處政殿卻門窗緊閉。
處政殿中央有一枝獨立的白色玉柱,玉柱上綁著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血色的條痕勾勒出女子曾經傾城的容貌,額間有一朵血紅的花兒,顯得花滿言的皮膚更為白淨。錦繡白絲的長裙已被血渲染的看不出原有的色彩。女子安穩的閉著雙眼,猶如安睡一般沉靜。
“來人,弄醒她。”一個男子冷漠的看著玉柱上的花滿言,他身穿黑色長衫,長衫上繡著一整條飛龍。金絲渡邊在黑衣的邊緣,無不顯示著身穿此衣的人身份尊貴。
一桶冷水無情的潑向了玉柱上的女子,花滿言被冷水刺痛,幽幽醒來,當她還未反應過來,下巴卻突然傳來一陣刺痛感。
“花滿言,我已經沒有了耐心了。告訴我煞血暗影在哪裏,金玉樓又在哪裏?”龍承德狠狠的捏住花滿言的下巴。縱使花滿言再疼,她也沒有皺一下眉。
“我就算死了不會告訴你的。”花滿言忍著下巴的疼痛。不肯向龍承德求饒,又或者說連眉頭都不願意在這個虛偽的男子麵前皺一下。
“好,來人,將容兒帶上來。”龍承德憤怒的轉身背對著花滿言,靜靜的等待著。
“皇上,小公主帶上來了。”一個老太監抱著一個才幾個月的小嬰兒走到了龍承德身旁跪下。花滿言看著太監懷中那個熟睡的孩子,頓時流下一行清淚。那個,是她的孩子。她唯一的孩子。
“龍承德,容兒也是你的骨肉,你下的去那個手嗎。”花滿言不停的掙紮著,希望可以掙脫來鎖住自己的鐵鏈,可無論如何都掙脫不了那牢固的鐵鏈。
“花滿言,我告訴你吧!你的爹爹、你的兄長、你的族人,都是我殺的,怎麼樣。你現在認為我下的下不去這個手呢!”龍承德抱起榮兒滿滿走到花滿言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驚恐的花滿言。
“花滿言,你以為我當初娶你是為了什麼,還不是想讓你幫我登上皇位。”龍承德冷漠的看著懷裏的嬰兒,用手摸了摸嬰兒那稚嫩的皮膚。
“花滿言,我現在突然不想要什麼金玉樓,什麼煞血暗影了。我就隻想看看容兒死在你的麵前你會怎樣。”龍承德嘴角勾起一絲邪魅的笑容。看了看懷裏的嬰兒,又看了看花滿言。突然,龍承德雙手一鬆。一個才幾個月的嬰兒應聲落地,那一刻,花滿言的心也死了。她平靜的看著龍承德的臉,猶如這一切都於她無關一樣。默默的低下頭,秀眉一挑。
她緩緩抬起頭,看著著龍承德。朱唇輕啟。
“我花滿言以血肉之軀,三魂七魄起誓,若來世不將所恨之人剝皮抽筋。”一把劍突然插入花滿言的心口,花滿言嘴角溢出鮮血。可她卻毫不在乎。她緩慢的抬起頭,對著手拿長劍的龍承德微微一笑。那笑容猶如勾起魂魄的鬼魅一般,縱使花滿言渾身是血卻絲毫不影響她傾城的容顏。
“若來世不將所恨之人剝皮抽筋,定當灰飛煙滅。”花滿言左手撫上龍承德執劍的手,然後狠狠的往心口捅了進去。
花滿言嘴角勾起一絲微笑,猶如曾經對著龍承德一般笑。那般溫和,那般柔情。
劍入玉身,血入玉骨。
誰的素衣為誰而染?
“今生,我錯將真心付於無情漢,來生我必將殺盡傷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