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還不是真實的仙人,所以用“虛”字以示區別,然而已經初具“仙”蘊。
葉靈兒眼中卻是越來越亮,在酒館裏,雖是無心,這蘇澈身上的氣息便讓她心裏平靜不少,所以才在離開時回頭,下意識想要留住那種感覺。現下看到他竟然成為了己方的救星,心中真是乍悲還喜,無以言表。
陰逐流上前,前去查探金不換和金氏兄弟的傷情,此時也無人再來阻止他。
他對蘇澈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不過在心中再三權衡這兩人方才過手的細節,他發現,如果自己的境界恢複,那麼對上灰衣人,自己應該有幾分把握,可是那青衣人,卻讓他根本看不清楚,頓時心中凜然。
執鞭和使劍的黑衣人慢慢走了過來,就連那個先前被蘇澈一指點倒的黑衣人也掙紮著起身,三人默默靠了過來,聚攏在灰衣人身後,顯然這人是他們的首領。
灰衣人聞言,似是終於確定了心中疑惑,在蘇澈現身出手後,眾人神色他都收於眼底,喜悅震驚解脫都有,就是沒有平靜,顯然在場人並不認識此人,但是以他對葉家的了解,葉家不應該有聚氣以上的力量出現,莫非那位將要歸天的老爺子仍有後手?
他的臉色恢複如常,蘇澈?這個名字好生陌生,完全不曾聽說,想來也是一屆散修吧,能走到今日,他的消息不可謂不靈通,所有能夠威脅到自己的存在,他都會有所了解,至於此人,並不在任何一類裏。不過能突破聚氣,此人也算是難得,雖然自己方才失了先手,他並不認為此人強於自己,因為方才他猝不及防,蘇澈不過攻了一個出其不意。
灰衣人不過略一躊躇,旋即心中傲然,就算這人是葉老爺子的後著又如何?至不濟,一並殺了就是,想通此節,他眼中精芒暴漲:“你既不是尋常武者,那我們也算同道,既然明白連我道中人都已牽涉進來,你又何必阻我?道友修為不易,螳臂當車,殊為不智啊。”
他雖不怕這蘇澈,卻也沒有十足把握能斬殺此人,因此這番話裏懷柔和威脅並舉,自認已經給足了對方麵子。
蘇澈環視他身後三人,歎息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若連這一點都無法體會,以後的路,怎麼走下去呢?”
灰衣人聞言,臉色大變。
他叫任予奪,本是昆侖山下一個部落裏的孤兒,偶然被山上的道人看中,帶回宗門,由於自小孤苦無依,飽受欺淩,有此機遇,他便日夜發奮苦修,很快就成了年輕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聚氣同境近乎無敵,然而隨著時間過去,當初那些資質不如他的,一個個都開始破入煉神,他卻依然止步不前,始終看不到破境的任何希望,於是他的性子變的越發乖張孤僻,睚眥必報。
數次,他奉師門之命下山遊曆,尋覓破境契機,然而在遊曆途中,他與人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且從不容情,同門師兄弟漸行漸遠,到後來,就連一直待他如己出的師尊,也開始對他連連歎息,多次規勸無效後,也逐漸疏離他,他卻認為這是因為大家都在嘲笑他,瞧不起他,在師尊麵前中傷於他,致使自己失去師尊眷顧,由此對一眾師兄弟越發懷恨,某次又與同門口角,他怒從心起拔劍相向,卻是觸犯了同門不得相殘的大戒。本應廢除修為,然而師尊憐他修行不易,隻是暫時將他囚禁,前往戒律堂為他求情。他卻焦躁不安,斷定師尊已棄他而去,自己此次必然無幸,他從來不是坐以待斃之人,當機立斷,襲殺了看守自己的同門師弟下山,就此反出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