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哪個時代,總有那麼一種人,樂於給人找不痛快,身居高位者更是如此。
當皇上身邊的探子將昨天尹心柔離開後一直到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稟告給皇上時,皇上還算俊朗的容顏露出一抹算計的神色,滿意的點點頭,隨後招來了貼身太監福如海。
之所以在那麼多的競爭者中爬上皇上貼身太監的位置,除了縝密的心思和能夠察言觀色的那股子聰明勁,福如海這個名字也是給他幫了莫大的忙,皇上說福如海這個名字好,能夠給自己和身邊的人帶來好運。
做了皇上十幾年的貼身太監,福如海早就將察言觀色和拍馬屁練就的爐火純青。
皇上一張口福如海就知道他要說什麼,當然了,這隻是表麵上的,作為太監,除非他閑自己命太長才會去猜測帝王的心思,否則即使知道了什麼也要裝作不知道。
一直守在禦書房外麵雖不知道周易安跟皇上具體說了什麼,但是再次踏入禦書房時福如海還是敏銳的察覺了皇上心情不錯。
福如海恭敬的跪在皇上的下首,眉眼帶笑,“皇上今兒個心情格外的好,可是有什麼好事?”不該問的福如海從來都不多問,但是有時候皇上卻是很喜歡跟他打啞謎,這個時候他要不表現一點點好奇,皇上也會不高興。
果然,皇上看著一臉期待的福如海,開懷一笑道:“朕確實心情不錯,福如海你猜猜朕為何事而高興,猜對了朕就把這盤蓮蓉酥賞給你吃,猜錯了今兒個的晚膳你也就不許吃了。”
福如海立馬露出委屈的神色:“哎呦皇上,您可是這天底下最尊貴神秘的男人,奴才就是有一百個腦袋也猜不出皇上您的心思啊,奴才這晚膳看來是沒得吃了。”福如海扁著嘴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
這副樣子逗樂了皇上,惹得皇上哈哈大笑,很快又換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朕的後宮,皇貴妃的位置還空缺著,是該找個人頂替了。”
太監立馬露出欣喜的模樣,向前跪行了兩步後激動的道:“皇上打算給哪幾位娘娘升一升位分,是安貴妃還是林昭儀?奴才記著那安貴妃有孕也快四個月了。”
秦祁文一臉深思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人,眼裏露出危險的光芒,隻把福如海看的一陣膽戰心驚,連忙磕頭道:“皇上恕罪,奴才並沒有為她們說話的意思,奴才隻是……看皇上對這兩位娘娘挺不錯的。”
秦祁文從座位上站起身走到福如海的身邊。看著皇上繡著金龍的黑色靴子停在了自己的麵前,福如海心裏無比害怕,低著頭一動不敢動,身上已經滲出了點點冷汗卻是直直的跪在地上,盡力的保持著表麵的鎮定。
他要是有一點點的心虛皇上肯定都不會放過他,皇上最討厭的就是宮妃賄賂太監以得到臨幸的機會。
這種事福如海做的不算少,皇上知道但是卻縱容他,那是給他留情,另外也是他自己還算聰明,從來不會逾越,若是他自己不知好歹,這顆腦袋遲早得搬家。
秦祁文抬起腳,從福如海的麵前走過,語氣帶著一絲調侃:“看把你給緊張的,起來吧!去……把尹家長女宣進宮裏來。”秦祁文停在了一副萬裏山河圖前,黑亮的眸子閃爍著一抹得意的神色,“想辦法把消息透露給攝政王,還可以給尹心柔提個醒,就說褚流雲快死了。”
“奴才馬上去!”福如海如得了免死金牌一樣鬆了一口氣從地上爬了起來往出退。
尹心柔剛回到尹府門口就看到幾個帶刀侍衛站在一輛華麗的馬車跟前,一種不好的念頭油然而生。
此時若是再折回攝政王府顯然已經來不及,而且看樣子這些人是有備而來,尹心柔穩住心神,交代馬車裏的丫鬟先不要露麵,自己則一步下了馬車淡定從容的站在門口未動。
馬車從尹心柔身邊走過又往來時的路返去,幾個丫鬟機靈的看到了皇上身邊的太監,麵露擔憂,卻知道這件事不是她們幾個丫鬟可以阻擋得了的,幾人默默的交換了神色就直往王府奔去。
福如海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馬車回去的方向,心裏一陣竊喜,朝身後的侍衛下命令,“追上那輛馬車,如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立刻就有侍衛騎著馬狂奔著追了出去,那陣勢要多威風就有多威風。
尹心柔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麼大的陣仗,看來定不會有好事了,尹心柔已無心為那四個丫鬟擔心,此時的她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隻能祈禱著會有奇跡發生,否則那幾個丫鬟不死也不會有好下場。
尹心柔自嘲的一笑,看來她還真是掃把星的命,誰跟她走的近了都不會有好事。
領頭的太監上前諂媚到:“尹小姐不必為那幾個卑賤的丫鬟擔心,關鍵時刻能夠拋下主子一走了之的人定不是什麼好東西,死了也就死了。”
尖銳的嗓音,嫵媚的動作,聽的尹心柔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真想上前給那太監幾個大嘴巴子,在他眼裏,人命就那麼的輕賤嗎?說的好像無關緊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