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瞪。 蹬,
一陣馬蹄聲很有節奏的響起,聞聲而去,隻見對麵是一輛簡單卻不失貴氣的馬車緩緩而來,駕車的馬夫是一位極其穩重的中年男子。仔細一看,應該是一位太監。
“小姐,前麵好像是攝政王的馬車,我們要不要讓一讓。”坐在馬車裏打飽嗝的尹心柔聽到車夫的傳話,一口氣愣是憋在心裏出不來,噎的她眼淚差點流出來,丫鬟趕忙輕拍其背幫助小姐順氣,心裏卻在疑惑自家小姐為何這麼大的反應。
尹心柔心裏有些煩悶,吃個飯也能碰見,真是冤家路窄。不對,他們不是冤家。可是是什麼關係呢,尹心柔自己也不確定,說實在的,她真的不喜歡和攝政王那樣的人遇見,太冷酷,太強勢,讓人很不自在。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斬金截鐵的,“讓。”
車夫是許浩辰借給她的,他說女子駕車太危險,若是遇到突發事件來不及反應,尹心柔推不過隻好答應了。現在看來還是有好處的,雖然她對自己的反應速度和控製能力毫不懷疑,但是若是能夠避免與攝政王正麵碰上,她還是願意藏在馬車裏不要出去。
·在都城最繁華的街上,車速本來就不快,在加上車夫技術嫻熟。小姐的話一出口,車夫就立馬反應過來,韁繩一拉,身子往一邊一斜控製住馬車的平衡。馬立掉轉了九十度朝著旁邊的巷子走去,這一係列動作很是幹淨利落,坐在馬車裏的人隻感覺到輕微的搖晃便恢複了平緩,身後攝政王的馬車突然加速從街上走過,馬蹄帶起一片塵土飛揚。
馬車裏,本就黑著一張臉的秦翰文臉色更加的難看,隔著車門李建也感覺到了一股冷氣。
這個女人,還真是一刻都不能安定,不是往賭坊跑就是往酒樓跑,現在竟然連許大公子也被她給迷得團團轉。
真是不知羞恥,都城哪一家的女子像她那樣。
怎麼看都不安於室。
“掉頭。”秦翰文冷冷的道。
李建不明所以,卻還是乖乖的把馬車掉了一個方向。
都城很多巷子都是相通的,尹心柔的馬車從另一個巷子出去就可以回到原來的路上,深深的巷子裏倒是沒有幾個人,車夫不知不覺的加快了速度,就在離巷口還有十幾米的地方,一輛馬車經過剛好停在了巷口,堵住尹心柔的馬車。眼看著就要撞在一起了,車夫一個機靈一把攀住韁繩從車上站了起來,用了吃奶的勁終於讓馬車停了下來。
“你眼……瞎呀!”車夫怒斥的話剛開口卻在下一秒看清楚馬車的標誌時硬生生將嘴邊的話咽回了肚子裏,額頭上的汗一顆一顆往下掉卻顧不得擦,呼哧一聲跳下馬車上前兩步跪在地上。
“草民參見攝政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尹心柔不明所以,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弄得有些生氣,板著一張臉語氣有些冷漠的道:“餘大叔,這是怎麼回事啊?”
聽不到車夫的回答,尹心柔有些擔憂,剛才動靜挺大的,心裏尋思著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小敏,你出去看看。”
“哦!”丫鬟揉著被車窗撞疼的肩膀拉開車簾,很是奇怪的望著外麵的情況。
“小姐,餘車夫不見了,前麵巷子口停著一輛馬車。看不清是哪家的,小姐等著,我下去看看。”
尹心柔感覺事情有些奇怪,告訴丫鬟別動自己則一步跳下了馬車,警惕的上前想要弄清楚,剛走兩步就見車夫從巷子口進來,走到尹心柔身邊時恭敬的道,“小姐,前麵是攝政王的馬車,王爺請小姐到前麵的馬車上去。”
“……”尹心柔滿頭黑線,又是攝政王?這攝政王是什麼意思?看來本姑娘今天是躲不過了?
好吧!威武不能屈的原則在這個時代是不能遵從的,她能拒絕嗎?她敢拒絕嗎?
好像不能也不敢吧!
如果那個人是許大公子的話,說不定她還敢說個不,可是攝政王嗎?她還真不敢。
誰叫自己實力沒人強呢。
不過許大公子若是邀請她她應該是不會想要拒絕的吧,他們是朋友,而且跟他在一起她不會有一絲的不自在。
當然了,也沒有一絲別的感情。
“好,你幫我把我的丫鬟小敏送回我府中。”就在車夫以為小姐被嚇傻了不敢上前時尹心柔開口了,車夫恭敬的點頭應是,然後目送小姐向前。
攝政王的馬車很大也很氣派,周身都是由黑白兩色搭配而成,由兩匹高頭大馬拉著,將整個路麵占去了整整二分之一。
“小姐請上車,王爺已經等了許久了。”公公恭敬的道,從來還沒有哪個女人有那個榮幸能夠坐在攝政王的馬車裏,她是第一個。
“好!”
尹心柔在那輛別致的屬於攝政王的馬車前稍一停頓便走了上去,那瀟灑的從容鎮定的模樣讓公公忍不住在心裏豎起了大拇指,此女還真是特別。
車簾揭起的刹那,兩個人皆是一震,然後很快的,尹心柔坐到了對麵的軟塌上。看著隨意的半臥著看書的俊美男子,一貫的白衣如雪,長發似墨,寬大的馬車裏有一張長桌子,桌上放著一壺茶,飄著淡淡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