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心柔抬手製止了小二的腳步,站起身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然後優雅的道:“不必如此麻煩,你帶我去見掌櫃就好。”
看著尹心柔長得一副清瘦嬌小的模樣,小二點點頭將人帶了上去。丫鬟有心詢問可是怕自己一開口就說錯話還是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不一會便來到了二樓,跟樓下一樣的布置,隻不過貨架上擺放的東西更加的上檔次,很多東西看起來好像隻有一件的樣子,看來這些應該都是孤品。再往裏走便是一間隔間,竟是比前麵的那一間還要大上幾分。屋子中間是一張很大的桌子,桌子上放著作畫用的紙和彩墨,掌櫃的正靠在桌子旁的椅子裏假寐,看到掌櫃時尹心柔眼睛一亮,此人一身白衣似雪將他襯得高貴出塵仿若仙人,如墨長發隨意束起披在身後,五官俊朗輪廓分明,皮膚白皙光潔卻一點都不顯女氣。看到這靜謐的一幕尹心柔竟是有些不忍打擾。可是椅子裏的男子卻在第一時間睜開了眼睛從椅子裏站起來,動作優雅穩重,看得尹心柔一陣汗顏,她這個女人都不及人家七分。
“老爺,這位公子說有事想和您談。”小二的話拉回來尹心柔的思緒。尹心柔不得不在此感慨,古人的稱呼還真是能夠誤導人,她以為這萬寶閣的掌櫃的應該是位德高望重的中年人,卻不想竟是位風度翩翩的少年才子,看樣貌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雖然古人都比較顯熟但是卻也擔不起老爺二字才對,想到此尹心柔有些失笑自己先入為主了。
“你先下去吧。”男子淡淡開口,然後走到尹心柔麵前拱手道:“公子先請坐,有什麼需要的公子盡管跟在下提,在下願意為公子效勞。”說完便將人請到了座位上,還不忘給尹心柔倒上一杯茶。
如此溫文爾雅的行為更是讓尹心柔對他的好感度上升了一大截。
眼神隨意的往桌子上一副未完成的畫作上一撇,語氣淡淡道:“樓下賣的畫是你畫的?”尹心柔沒有告訴男子自己的來意,現在她更感興趣的是他的畫一副能值多少錢。
男子淡淡一笑,“是在下拙作,閑來無事消磨時間罷了,讓公子見笑了。”
“掌櫃的何必如此謙虛,依我看那些畫個個都是上品,想必價錢應該不菲。”尹心柔雖不太懂畫,但是看那些畫所擺放的位置以及裱畫所用的材料不難看出這些畫的價值。
“嗬嗬,公子喜歡,在下可免費送公子一副。”語氣很是隨意,說的好像送白菜似得,尹心柔鬱悶了,難道自己看走眼了?
許是尹心柔的反應逗樂了他,掌櫃的竟爽朗的笑出聲來。
“掌櫃的可真是大方,要是掌櫃的畫這麼好拿,那你這萬寶閣豈不是要虧很多銀子嗎?”
掌櫃的卻是不疾不徐淡淡笑道:“這些畫確實都是送給顧客的,隻不過需要對上在下一副對聯即可。”
尹心柔暗自佩服,原來這才是重點,我說呢,畫畫很費時間和財力的,這要一直送下去不虧本才怪。
“敢問掌櫃的尊姓大名?”尹心柔對這掌櫃的是越來越感興趣了,免費得一副好畫遠遠沒有結交一個有才的朋友來的痛快。
掌櫃的也很是大方,略一遲疑便開口,“在下姓許,名浩辰。”
許浩辰?
都城第一才子?大楚第一世家許家嫡長子。三歲會吟詩,五歲能作畫,八歲便入了稷下學宮成為最年輕最有天賦的學子,十歲便被稷下學宮宮主收為入室弟子,十五歲便名震整個大楚,世人賜其‘第一公子’的美譽,第一公子的聲譽在整個都城婦孺皆知。可是這鍾靈毓秀如謫仙一般的第一公子,見過他的人卻沒有幾個,也難怪尹心柔隻覺得此人氣度不凡卻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了。
現在看來這萬寶閣的生意如此好那是有一定道理的,這世間哪個文人墨者不想一睹第一公子的風采,又有哪一個不想得第一公子的賞識,第一公子出的對子,對出來了能得一副佳作又能肯定自己的學識,對不出來也不會太難堪,試問這天底下又有幾人可以和第一公子相媲美?
隻是令尹心柔不解的是這許家乃大楚第一世家,家世背景乃大楚之最,就連皇上也要給幾分麵子。為何這嫡長公子不在府裏管理家務卻來這萬寶閣給人作畫,雖然這萬寶閣在都城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商鋪可是也不至於重要到能讓這麼一位有才能的人親自做東的地步,誰也看得出這是大材小用。
看來這第一公子的畫今天她是沒本事拿了,想想還是不要獻醜的好,她肚子裏那點墨水她都不好意思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