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心柔走著走著心裏莫名的有些不甘心,這麼大的尚書府,以後就要拱手讓給他人,心裏怎麼能不氣。轉念一想,在生氣在不甘心又能怎麼樣,現在的自己,別說守住原主爹爹的遺產了,光是自保這件事就要花費不少的時間和精力。
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前世的自己活得太累,從小就好強的她,一直都不願意放鬆自己,更不願意凡事落於人後。在學習期間刻苦用功,學成以後進入社會更是不斷的要求自己不能浪費光陰,以至於她都沒有過過幾天清淨的日子就結束了自己短暫的一生。然而這一世,她隻想要好好的活著,做個悠閑清淨的閨中女子。將來的事她不想管,若是有幸遇到珍惜自己的男人結為夫妻,再生一兩個自己的孩子安安穩穩的過完一生再好不過,若是遇不到那麼她也不介意一個人過一輩子。即使被人陷害她也隻是一時怨恨,隻要他們以後不在有所針對,那她便不在計較。
走一步算一步吧,總不能一直活在仇恨中白白浪費了自己的時間和腦子。
走了大約十來分鍾的樣子,終於來到了前院白氏所居住的院子,走上前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舉起手就要敲門。
“吱嘎”一聲,門從裏麵被人打開,尹心柔的手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隻是稍一遲疑便將手伸回。淡淡一笑衝尹振庭點點頭。
“二叔也在啊?我剛好有點事情想要和夫人談談,那就一起聽聽吧,也好為我做個證。”語氣沒有一絲的不敬,可聽在尹震霆的耳中卻是對他的一種挑釁。想到自己的夫人還躺在床上,自己的女兒臉還腫的像包子一樣。而她呢,整個人看起來神清氣爽沒有一絲的狼狽模樣,頓時氣的吹胡子瞪眼,冷哼一聲甩袖離去。
本來就不奢望這一家人對自己會有什麼好臉色,尹心柔並不覺得有什麼不自在。回過頭瞪了一眼惶恐不安的丫鬟招手示意她跟上,然後神態自若的向屋子裏走去。
她這二叔,肚子裏本就沒有多少墨水,又有白氏那樣一個拖後腿的妻子,真不知道以後他能走多遠。爹爹走後這幾年一直碌碌無為當著個戶部尚書的職位卻沒有多少成就,要不是自己的爹爹以前屢立功勞再加上祖父有些手段以至於沒有成就卻也沒有什麼過失,要不然就白氏那愛慕虛榮又爭強好勝的性子恐怕早就被打壓的無處容身了。
丫鬟小心翼翼的跟著尹心柔進了屋子順手將門關上躲在了角落裏,以減小自己的存在感。
尹心柔歎口氣繞過一臉不屑的林嬤嬤直接走到了白月娥的床前。很自然的坐在了剛才尹振庭坐過的凳子上。
“大小姐,夫人被你打的到現在還昏迷不醒的,你就不要再打擾她了。”林嬤嬤對著尹心柔語氣不善道。
尹心柔自嘲的一笑,沒有理會林嬤嬤不善的眼神和指責的語氣,一條狗而已懶得跟她計較。
心中對白氏雖然沒有一絲好感,但尹心柔並不會表現的太過明顯,該有的禮數還是不能忘,強自壓下心中的厭惡,翻了個白眼對著床上閉著眼睛裝睡的白氏漫不經心的道:“二嬸,我已經找到那晚偷拿二嬸手鐲之人,我來就是告訴二嬸一聲,若是二嬸沒有異議我這就去大理寺把事情說清楚。也免得府裏出了賊人而大家卻還被蒙在鼓裏,還要讓無辜之人受這不白之冤。”發現白氏並沒有要醒來的樣子繼續自顧自說道:“大理寺是個說理的地方,我想大理寺的官員也並非不分是非黑白,定不會將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黑的;一定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同樣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突然看向一旁低著頭一臉心虛的林嬤嬤,語氣冰冷的道:“林嬤嬤你說是嗎?”
被尹心柔突然的一問,林嬤嬤差點嚇得跌坐在地上,回過神看著尹心柔犀利如刃的眼神心中一驚,這丫頭莫不是真的被她知道了什麼吧?可是林嬤嬤到底是跟隨白氏多年的老嬤嬤,做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心機手段自然還是少不了的。
看著坐在凳子上一臉真誠盯著自己看的女子,林嬤嬤心裏稍微有了一絲的鬆懈,她不能自亂陣腳,尹心柔肯定是在試探她。很快便鎮定心神衝尹心柔微微俯身道:“小姐說的這是什麼話,我一個足不出戶的老太婆怎麼會知道大理寺是如何辦案的,倒是小姐你說的抓到了小偷我就不明白了,這小偷不是跟在小姐你的身後嗎?我可是親眼看見夫人的手鐲在她衣服裏掉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