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頭疼劇烈,這是哪裏?
鼻子聞到的是濃鬱的中藥味,充斥我耳邊的是手忙腳亂的一片女孩子的驚呼聲:“醒了醒了!瑪吉醒了!”我驚恐,我不是該在台階跌倒了嗎?我還有很多問題要問那個該死的王昀,可王昀沒見,我卻躺在了這個古怪的房間裏。四周也是奇奇怪怪的人,穿著旗裝,看著跌跌撞撞衝進來的一個花白胡子的男人,胡亂的抓起我的手搭脈,喜上眉梢的一張臉,我想問些什麼,然而看見門口站著的一位華麗的少婦,那張絕世的容顏,真可以是傾國傾城。她踩著花盆底鞋走了進來,那白胡子的男人頃刻站起身彎腰道:“回稟側福晉,瑪吉已經沒有什麼大礙。”那女人道:“謝謝孫醫官前來。婉兒,送醫官出去罷!”說著,那花白胡子的男人躬身倒退,出了這房間。
我掙紮的剛要起身,就被那貴婦給製止了:“你別動,小心牽扯傷口。”我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臂有一道長長的口子,隨即噝得一聲:“哇,現在是幾點啊?這裏是哪裏啊?”我剛剛問出話來,這一屋子的女人都看著我像是看著怪物,那貴婦伸出手朝我額頭觸摸:“估計還發熱呢,你當真不認識?你是瑪吉啊,我是你最好的孟古姐姐呀!從我科爾沁草原一路陪我嫁過來這裏,你別說你燒糊塗了把我給忘記了。”我啊呀了一聲,一骨碌的爬了起來,瞪大眼睛看著她:“你是孟古姐姐?你是葉赫那拉孟古?”她更加肯定我是燒糊塗了,對著一旁的清秀的丫頭道:“瑪吉嬤嬤剛剛好,婉兒你就留下來好好伺候,我先出去了。”
等孟古一走,我冷汗直冒,我也穿越了?那我穿越那王昀呢?這一院落的遊客導遊都跑哪裏去了?上帝,阿門,佛主啊,你們就把我扔在這裏了?真恨自己不是可科學家,不然帶個時光穿梭機就能到現代。這裏沒有電視機沒有電腦沒有手機沒有雜誌沒有空調沒有汽車。這是非人類的生活!
唉聲歎氣的半天,瞅瞅一旁撇著笑的婉兒:“你叫婉兒嗎?你能告訴我,如今是什麼年代什麼時辰?”婉兒用同情的目光看著我,“嬤嬤原來生了場病,怎麼都不記得跟前的事啦?\\我叫婉兒,現在是萬曆十九年。”我心裏咯噔往下沉,竟然穿越到了我完全不熟悉的前清,努爾哈赤估計現在還是個都督。想明白這些,也就隻能一副隨遇而安的心了,也好,既然來了這裏,就能隨機應變了。
聽婉兒說了一些事,我大致明白了我眼前的身份,我叫瑪吉,今年才十四歲,比孟古小一歲,看來孟古剛嫁給努爾哈赤一年多,而“我”這次受傷也應該和孟古有關,據傳,努爾哈赤有個刁鑽的老婆叫袞代的,借故我來給孟古一個下馬威了,我唉聲歎氣,這年頭,小老婆們爭風吃醋真不容易啊。看來“我”與孟古交情頗深。
我自己都嚇一跳,明明二十六歲的身子到了這裏竟然嚴重縮水,隻有十四歲,看著我自己的臉,雖然有些病容,可是銅鏡裏的臉的確不是我,那清秀的臉龐,蹙眉的緊縮,這簡直就像個林黛玉的麵容,說話聲音都奶聲奶氣,我撐著下巴歎著老天開我玩笑,十四歲,在古代估計是出閣的年紀,可是新中國明確規定,那是未成年需要讀書的年紀啊!長歎一聲。
一打開門口,就見院子裏玩耍的三個小孩忽然都一股腦的跑到了我麵前,最大的孩子足足十歲,小的也有六歲,最小的女孩子才隻有三歲多一點,這三個孩子朝我一笑,最大的那孩子笑道:“姑姑。你都好了嗎?你身體要不要緊?”到底是愛新覺羅家的孩子早當家,這十歲的孩子一出口都能文質彬彬,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正想著,那最小的三歲多點的女孩子扯扯我的衣角,我蹲下來,看著這嬌嫩的女孩可愛的臉龐:“姑姑,等你好了,能陪東果玩嗎?”我輕輕一笑,這剛要回答,就聽見院子旁傳來了仆人的聲音:“兩位爺,我的小祖宗,你們怎麼跑這裏來了?”我抬頭一看,那是年約三十歲的老媽子,緊張的跑了過來,一看見我,對我一笑,福了福身,拉起三個孩子的手轉頭走了。臨走之前,那最大的孩子轉頭朝我一笑:“我們會來找你的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