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的手上微微用了用力，江寧覺得體內的氧氣開始減少了，她抬起手附上他的手，“你其實不用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姐-夫”最後兩個字，江寧是一個字一個字叫出來的。
秦浩有那麼一瞬間的怔愣，等他的大腦逐漸消化掉她話中所傳遞的信息時，他倉惶的鬆開手，不可置信的開口：“你說什麼……你剛剛叫我什麼？”
江寧靜靜的看著他，然後再次開口，坦然的叫了一遍，“姐夫！”
“姐夫？”秦浩的聲音帶著點笑意，似乎這是天下間最好笑的一個笑話。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誰嗎？我告訴你，殷誌強是我爸爸，殷月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
“怎麼可能……”
“可能，怎麼不可能，我爸爸本來就不是香港人，你應該很清楚，他的祖籍在大陸。”江寧看著他，肯定的說。
秦浩直直的看著她，無法言語。
“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可以……”
“不用，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秦浩擺了擺手，表示他已經接受這個事實，他伸出手抹了一把臉，然後走到旁邊的沙發上重重的坐下。
“坐吧！”隔了一會兒看著江寧指了指旁邊的座位。
江寧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走過去在他身邊輕輕的坐了下來。
他們兩個都沒有看對方，秦浩垂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指在思考些什麼，江寧也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尖發呆。
“你……讓我來這裏……有什麼事嗎？”隔了一會秦浩開口打破沉默。
江寧咬了咬嘴唇，兩根手指輕輕的絞在一起，隔了好一會兒她才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道：“告別！”
“恩？”秦浩沒有聽清楚她的話。
江寧放開絞著的手指，抬起頭來看他，“在這裏……我做錯事了，會讓姐姐傷心的事情，我本來以為你是陌生人，我們再也不會見麵，但是……好像是我想錯了，所以你幫我跟姐姐說一聲對不起，她很愛你，你說的她會聽的。”
秦浩聽了她的話沉默了很久才緩緩開口：“我不知道。”
“什麼？”江寧不明所以。
“小月的墳墓，我不知道在哪裏。”
江寧麵無表情的看著他，他的眼神裏連一絲愧疚都沒有，隔了好久她偏過頭，視線掠過茶幾上的兩張機票。
“你要不要去阿姆斯特丹？”她聽到自己這樣問他。
秦浩轉過臉來，沉默的看著他，眼神是像海一般的深邃。
“你跟我去阿姆斯特丹吧，那裏是姐姐夢想的城市，現在，你代替她去，用你的眼睛代替她去看，用你的耳朵代替她去聽，用你的心代替她去感受，然後，我會帶你去祭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