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鍾後,邙山腳下的分壇內,張昭正把最近江湖發生的事情彙報給東方不敗。
“東方教主,事情就是這樣,任盈盈那個瘋子,又當回了黑木崖的聖姑,她還給自己弄個不倫不類的口號,什麼美貌聖姑,神女下凡,號令天下,萬眾歸心,誅殺奸邪,天地清朗那四個字誅殺奸邪,八成說的就是東方教主你了。哼,恬不知恥,這個任盈盈沒什麼本事,一邊因為嫉妒要害東方教主,一邊又拚命的東施效顰,現在簡直成了整個江湖的笑柄,也就隻有她的那些泥腿子手下還會跟著她一起喊這樣的口號了。”
“還有件事,任盈盈還將原來忠於神教的教眾全部關了起來,當成練習毒功的對象,之後又廣招了一些江湖敗類和羯人匈奴人進入黑木崖,現在黑木崖已徹底成了魔窟了。”
東方不敗不置可否,她也明白任盈盈的想法,她的確是背叛了中原,但要說她甘於屈居赤多和洪世光之下,那也不可能,她估計是想著培養自己的勢力,然後在用對付自己的方法來對付赤多和洪世光,最終把握大權,想實現她那個有些瘋癲的父親任我行一統江湖甚至一統天下的夢。
東方不敗心裏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她感到任盈盈可能已處在危險中而不自知。任盈盈之前在自己眼皮下的動作都太明顯了,她完全一清二楚隻是裝作沒看到,就算後來任盈盈用令狐衝來對付她,她若真有心去和任盈盈爭,依然可以立刻挽回敗局。以任盈盈的伎倆,想在洪世光和赤多眼下搞這些動作,那根本就不可能瞞得住,她就算不被殺,以後的日子也隻會更難過。
東方不敗又想起了雪心,這個善良的女子,根本沒有任何心機,卻死於自己手上。而任盈盈卻完全相反,雖然長的和雪心差不多的臉,但性格卻多向父親任我行,暴躁自大卻偏偏自以為很有心機謀略。
令狐衝也沒有說話,對於這個曾經的妻子,他已經沒有任何感情,甚至連恨也沒喲了。或許在任盈盈出手刺殺東方不敗的那刻起,任盈盈在令狐衝的心裏,已完全是一個陌生人了吧,過去的一切恩怨,也都一起隨風飄散了。
“張壇主,黑木崖上可還有原來神教的老人,你有嚐試過聯係他們麼?”東方不敗從回憶中抽離出來,注意力繼續回到眼前的局勢上。
“東方教主,現在黑木崖上差不多都是羯人了,黑木崖周圍方圓幾十裏都不讓外人進去,裏麵的人尤其是漢人,要出來也很難,我們實在是聯係不上他們。”
“赤多和洪世光這兩隻老狐狸倒是不傻,黑木崖差不多完全被他們控製了。我們暫時也沒辦法,張壇主,你繼續說吧。”
“黑木崖和羯人,匈奴的大軍都並作一處,號稱大成軍,而赤多已經自己稱帝了,定國號為成,自號大成至聖高祖,定都天水,現在成軍已發兵三萬,準備攻打長安。響應的人很多,長安的各色胡商已先在城內發起了一場騷動,守軍損失不小,好在最後壓了下去。”
“那朝廷有何應對之策沒?”東方不敗道,她的心裏已看到了未來的大劫難,最近幾十年,居住內地的胡人不少,但卻始終遊離於漢人之外,也沒有建立自己的家業,大部分胡人無所事事,所以征兵的時候,都征了不少胡兵,現在朝廷之中都有不少胡將,這樣的軍隊,如何去對抗胡人叛軍。
“朝廷先前派了陳玉陳大將軍領兵增援長安,隻是部隊出城沒多久,就有胡人小隊長造反,陳將軍受傷,所有胡兵全部逃走,還沒到長安,士兵已少去三分之二。京城衛兵已經抽調不出多餘的兵力了,現在朝廷正向江南各州調兵,希望能來得及。”
“看來也隻能如此,張壇主,可還有別的消息?”
“還有一個消息,嵩山的左依依,被偽帝赤多任命為成軍先鋒將軍,統領一萬成軍,這個左依依倒是不像任盈盈,她沒有搞什麼稀奇古怪的稱號名堂,但是她的部隊是行動最快的,千裏奇襲潼關,直接切斷了長安和洛陽的聯絡。”
“屬下以為我們還是要小心嵩山派,和泰山派一樣,這兩個門派現在還在中原內部,就是羯人最危險的旗子。可恨的是西北一戰中,中原武林元氣大傷,要剿滅嵩山和泰山兩個大派,談何容易,現在我看不僅僅是我們神教,整個中原武林都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