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半夏,我離婚了,你願意嫁給我嗎?
"沒有!沒有!沒有!單鬱助,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我求你,別再瞎想了好不好?"蘇半夏越走越急,她沿著海邊,海水衝刷著她的腳,嵌進沙子裏的碎貝殼紮得她生疼,但是她似乎感覺不到。
"半夏!"單鬱助抓住她的肩膀,逼迫她正視,那雙咖啡色的眼睛裏寫滿了慌張,這讓單鬱助更加確定了紀初浩說的話。
蘇半夏掙脫不開他的鉗製,眼淚忽地掉下來:"單鬱助,為什麼不肯放過我?為什麼不能讓我平靜地生活?我已經下定決心忘記你了!你有你的家庭,我有我的生活,我們不該有什麼交集的!"
胃裏麵忽然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她控製不住地幹嘔起來。
"半夏,你怎麼了?"單鬱助擔心地輕拍她的背,急切地說道,"我們可以在一起,隻要你……"
"單鬱助,你清醒一點好不好?"蘇半夏掙脫開單鬱助的鉗製,"你別忘了,是冷清音把我和卡卡害成這樣的!我恨她!我怎麼和你在一起?"
是的,就是這樣,就這樣說下去……
"是冷清音,活活害死了我的母親!是她,讓我變成了孫正平的玩偶,受他虐待!"
沒錯,他們是不可能的,不可能在一起,就這樣死心吧……
"是冷清音,找人強奸了卡卡!也是她,唆使筱亦殺死了黎亞修!這一切橫亙在我們之間,我們還能有什麼?"
再也沒有什麼了,原諒我,單鬱助,我可以原諒這一切。但是,你已經有你的責任了,我不想打擾。
"每一次看見你,我就想起她是怎麼摧殘我和卡卡!這樣的我怎麼和你在一起!"
發瘋一樣衝單鬱助吼完,蘇半夏蹲下身,哭得不能自已。就算她知道這些事實,她還是控製不住自己不去愛他。
單鬱助輕輕將她扣在自己的胸膛上,聲音就像海風一樣柔和:"對不起,半夏,讓你承受了那麼多。給我一個機會,讓我來彌補你。求求你,能不能像以前一樣,不顧一切地回到我的身邊……最後一次……"吻去她的眼淚,嘴唇觸及到她的肌膚,那柔軟的觸感讓單鬱助一陣戰栗。
蘇半夏先是一愣,既而狠狠地推開了他,然後"啪"的一聲,單鬱助的臉立刻就紅了一大片:"單鬱助,請你自重!"
多可笑,明明是有妻子的人,竟然能夠理直氣壯地吻她!
"對你來說,我就那麼不可饒恕嗎?"單鬱助看著她,眼底的悲哀仿佛是一部無聲電影,重重地碾過蘇半夏的心頭。
"都已經結婚了不是嗎?"蘇半夏低下頭,她害怕看見單鬱助的眼光,那一種眼神好像會把她吞噬,讓她徹底失去理智。但是他不行,他有他的責任,他有他的擔當。
以前她就一直都在說,愛情,她一個人就夠了,因為愛太辛苦。
是啊,她都結婚了,他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打擾她?單鬱助苦笑,就算那一天發生了什麼又怎麼樣呢?她不承認,他也沒有辦法。
"對不起,半夏,我總是那麼蠢,以為你能夠不顧一切地回到我的身邊。"單鬱助緩緩地站起來,身子有些搖晃,"對不起,我又犯傻了。"
單鬱助的背影那樣淒涼,挺直的背脊仿佛是沙漠裏的一棵胡楊,站成永恒。海浪的呼呼聲,淹沒了蘇半夏心底的呐喊,她失聲痛哭。每一次和單鬱助的重逢、分別,她都撕心裂肺。她已經分不清楚,這顆心疼和不疼有什麼區別了。
單鬱助,對不起,我要怎麼和你說,我是有多麼愛你?請你好好生活下去,這就是最好的結局。
蘇半夏走到一塊岩石的旁邊,上了船。裏卡在旅館裏收拾殘局,她隻想下海捕點魚,為那些過來幫忙的村民做一頓飯。
以前都是和裏卡一起出海的,蘇半夏怕水,而且不會遊泳,每一次,她都穿著厚厚的救生衣,保護措施做足了才動身。但是今天被單鬱助破壞了理智,她直接上了船,一點準備都沒有就出了海。
單鬱助一步一步地往旅館那邊走,這時候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單鬱助輕聲說了句對不起,頭也不抬。對方見他如此模樣,又看看後麵正劃船出海的蘇半夏,立刻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不怒反笑,輕佻地搭上了單鬱助的肩,道:"怎麼,告白被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