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之間又沒有什麼天大的過節兒,吵架嘛,婆媳都會有的,我可不可以中立?"
蘇半夏聽完他的解釋,心下沉了沉,不著痕跡地歎了口氣。她要怎麼和他說,她和冷清音之間的事,還有她的猜測。
可是蘇半夏還是不甘心就得到這樣的答案,她又問:"那你會因為她而放棄我嗎?"
"不會!"這一次,單鬱助回答得異常幹脆,"誰都不能把我們分開。"
"如果,我是說如果……"蘇半夏猶豫著,用最隱晦的方式打聽單鬱助的想法,"我和她真的出現了不可彌補的問題,你會怎麼樣?"
"半夏,你怎麼淨問些亂七八糟的問題。"單鬱助皺眉,抱緊她道,"除非你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我才有可能放棄你。但是對於媽媽,無論她做了什麼,我都沒有辦法去責怪她。"
蘇半夏在他的唇上輕輕一吻,聲音低沉,但是卻有說不出的傷感:"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實話。"
"半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今天怎麼盡問一些奇怪的問題?"單鬱助心中湧上一股不安。
"沒什麼,隻是最近突然覺得很累,胡思亂想罷了。"蘇半夏淡淡地笑,然後像一隻小貓一樣蹭進單鬱助的懷裏,閉上眼睛,"鬱助,今天我睡這兒好不好?"
單鬱助當然求之不得,他壞笑著在蘇半夏的頭發上磨蹭,道:"那你給我什麼獎勵呢?"
"嗯。"蘇半夏的聲音逐漸輕下去,帶著濃濃的睡意,"免費的抱枕,不收錢。"
唉,他這個未來老婆看來需要好好調教一番,否則她就不知道男人生理失調會是一種多麼嚴重的病。
日子變得像流水一般,隻一眨眼,就到了和冷清音約定的日期。
早上的時候冷清音就已經不見了,單鬱助收到她的短信,讓他以後好好照顧自己。單鬱助總覺得這條短信有什麼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哪裏不對勁。
汽車的顛簸讓蘇半夏昏昏欲睡,胃裏的翻騰使得她很想嘔吐,她有些朦朧地看著窗外的景物,心卻不知道飛向何處。明明是去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可是她的感覺卻如同奔赴一個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的刑場。
蘇半夏下車,緩緩地走向風尚。那一天的路好像特別漫長,她走了很久。有好幾次,她都想回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可是,心底有一個聲音支使著她:去吧,去了解真相!
而蘇半夏不會知道這個真相能夠讓她萬劫不複,她也不會知道她正在奔赴的這條路,將她的人生再一次地劈成兩半,指引著她走向未知的方向。
走上陽台的時候,冷清音已經站在樓頂的邊緣,背對著蘇半夏。風尚的頂樓有一塊邊緣缺了半截欄杆,從上麵往下看去,是令人眩暈的高度。早晨的風還有一絲清涼,吹在臉上很舒服。
聽到腳步聲,冷清音用手捋了捋被風吹亂的頭發,轉過身,她穿得比較單薄,瘦弱的身軀似乎已經刻滿了歲月的痕跡,精致的妝容再也掩飾不住鬆弛的肌膚。
"我知道,你一定會來。"冷清音的聲音很是愉悅,可就是這歡快的聲音,讓蘇半夏不禁打了個冷戰。
"暖暖到底是不是你害死的?"蘇半夏直接切入主題,極力克製住自己的情緒。
冷清音優雅地笑起來,聲音回蕩在風尚校園的天空上。她如往常一樣,化著一個豪門貴婦應該有的妝容,高貴典雅。"蘇半夏,我真是想不通,林素暖搶了你最愛的男人,你怎麼還能為她赴這個約?"
"因為她是我唯一的姐姐。"蘇半夏的回答幹淨利落。
"嗬嗬,還真是姐妹情深啊。"冷清音開心地笑著,但是笑意卻不達眼底。
蘇半夏表情冰冷,咖啡色的眼眸寫滿了慍怒,一隻手悄悄摸進口袋,悄無聲息地打開了錄音筆,問道:"告訴我,暖暖是不是你害死的?"
冷清音止住笑聲,定定地看著蘇半夏,然後吐出一個字:"是。"
在聽到這個字之後,蘇半夏感覺自己的腿瞬間沒了力氣,想要癱軟在地,但是偏偏還是直直地站著。當她真的要麵對這個事實的時候,她害怕了,不知道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