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多謝皇兄”睿王爺輕籲了口氣,站起來道。
“玄子,在燙幾壺酒來,給睿王爺也拿一個酒杯。”蕭靖晟道。
“皇上,您……”玄子勸慰地話還沒有完,就被蕭靖晟凜冽的目光給嚇回去了,身上驚出一身冷汗,忙道:“是,皇上,奴才這就去。”
“玄子”睿王爺叫住正在向外走的玄子,對蕭靖晟道:“皇兄,臣弟從早上一直忙到現在,飯都沒有顧上吃,剛才聞著皇兄的酒香,這才感覺到餓了,臣弟想吃禦膳房的酒釀清蒸鴨子了。”
蕭靖晟望了睿王爺一眼,這才道:“玄子,傳禦膳房上菜吧。”
“是,皇上,奴才這就去。”玄子見蕭靖晟終於肯傳膳了,高胸道。
“皇兄,臣弟剛來的時候,這又起風了,看來今晚又會降溫,不準一會還會下大雪,這麼冷得,最適合圍著火爐喝酒了”睿王爺自己斟了一杯酒,邊喝邊讚歎著道:“綠蟻新醅酒,紅泥火爐。晚來欲雪,能飲一杯無。”
蕭靖晟聽著窗外越來越緊的風聲,拍打在窗欞上呼呼作響,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昨晚在長門宮內見到的場景,黑乎乎的房子破落不堪,牆皮都已經脫落了,窗上的糊紙也已經破了,一走進去,整個屋子冰涼冰涼的,四處漏風,哪裏是人居住的地方,蕭靖晟不由得皺緊眉頭,望著前方怔怔發呆,心底生生作痛,蘭兒能受的了嗎?
“皇兄,臣弟剛剛來的時候在路上撞到了一個人,還沒有到深冬呢,就見他的手上已經長滿了凍瘡,臣弟問他才知道,原來他是一個流浪漢,白在街上討點吃的,晚上就住在城外的一個破廟裏,破廟的房頂都破了,冷風呼呼的灌進來,就跟有刀割在身上似的,凍的人骨頭縫都疼,時間一場,他全身都是病”睿王爺歎息著道,心地觀察著蕭靖晟,見他眉頭緊縮,眼中透著擔憂牽掛,不由得放下酒杯,站起來懇切地道:“皇兄,這麼冷得,一個長年流浪在外的男子都抵擋不住,更何況姝貴妃一個柔弱的女子,從又是錦衣玉食的,她怎麼受的了?皇兄,您就真忍心將她關在冷宮裏呀?”
“她現在已經不是貴妃了。”蕭靖晟想起太醫的話,不由得攥緊手中的酒杯猛烈的喝道。
“皇兄”睿王爺吸了一口氣道:“皇兄有沒有想過,姝貴妃之所以不敢告訴您她就是洛冰蘭,是因為她心裏害怕,她怕您將皇權看得比她重,如果她不愛您,又怎麼會跟著皇兄回宮來,這京城中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洛家,等著抓洛家的把柄,她心裏不是不清楚,可是還是毅然跟著您回來了,她的親人就在身邊,她卻不敢去相認,皇兄,您想過她心中的痛苦嗎?”
“不敢?”蕭靖晟想起每次詢問洛冰蘭時她躲閃的表情,語氣落寞地道:“到底,她根本就不相信朕。”
“皇兄……”睿王爺道。
“朕給過她選擇,這是她自己選的。”蕭靖晟打斷睿王爺的話,沉聲道:“ 朕不想再聽到任何與她有關的事情,退下吧。”
“是,臣弟告退。”睿王爺見蕭靖晟神情決絕,知道多無益,隻能等皇兄心中的心結打開,再緩緩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