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芸姐姐才剛剛流產,皇上雖然沒什麼,但心中一定不自在,現在不是這件事的時候,還是先緩緩吧。” 洛冰蘭定神道,“更何況,我根本就不知道以後該如何去麵對皇上。”
“依奴婢看,皇上待娘娘極好,定不會忍心加罪於娘娘,隻怕是娘娘多慮了。”青兒輕聲道。
“此事容我在想想。”洛冰蘭沉思了片刻,輕聲道。
“青兒,那一日的桂花酥可是你親手做的,這中間可曾經過她饒手?”洛冰蘭盯著青兒問道。
“奴婢知道這桂花酥是要送給貴嬪娘娘的,也因此格外細心謹慎,並不曾假手他人。”青兒想了想回道。
“可還是被人鑽了空子,隻怕就是這毓秀宮的人。”洛冰蘭恨恨地道。
“娘娘,都是奴婢的過錯,您責罰我吧。”青兒跪下道,“奴婢隻求娘娘心中能夠好受些。”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責罰你又有什麼用呢,隻是以後做事務必多加心,暗中察看毓秀宮中的每一個人,一定要把加害靈芸姐姐的凶手找出來”洛冰蘭沉聲道。
洛冰蘭在青兒的服侍下喝完藥後,躺在床上,腦海中湧現的盡是哥哥兩年前離家之時,與靈芸姐姐的深情私語,哥哥當時的眼神溫和如春日的陽光,泛著濃濃的愛意。
此時,哥哥終於回來了,而靈芸姐姐卻進宮了,一道高高的圍牆橫亙在兩人之間,成了她們永遠都難以逾越的屏障,洛冰蘭雖極力抑製著自己的情緒,但那淚水卻還是順著臉頰流淌了下來,浸濕了一大片枕巾,直到她再也控製不住,縱情地哭泣起來。
亦不知哭了多久,洛冰蘭才沉沉得睡去,一直睡到第二日中午才醒,休息了一夜,洛冰蘭的精神好了許多,但那雙清亮的雙眸深處卻隱著濃濃的憂傷。
洛冰蘭離華陽宮越近,腳下的步伐越加緩慢,內心深處也愈加沉重,往日裏短短的幾步路程,在今卻顯得如此漫長。
華陽宮的宮門緊閉著,高大的紅牆碧瓦如一堵不可逾越的屏障,聳然矗立著,肅穆、寂靜、悲涼,隔絕了院中與外界的聯係。
洛冰蘭停下腳步,望著這緊閉的宮門,神情哀傷。
青兒走上前去,輕輕地扣著門。
良久,宮門‘吱呀’一聲的開了,一個太監走了出來,見到洛冰蘭,慌忙跪下行禮道:“奴才參見姝貴妃娘娘,娘娘吉祥。”
“起來吧。”洛冰蘭道,急步向院中走去,可是快到宮殿門前時,心中卻有了猶豫,不禁放緩了腳步,停了下來。
洛冰蘭靜默了片刻,舒緩了一口氣,正要掀簾進去,卻見紅箋走了出來。
紅箋見到洛冰蘭,微微一愣,旋即道:“紅箋參見姝貴妃娘娘,太醫叮囑了,我家娘娘需要靜養,貴妃娘娘還是請回吧。”
“紅箋,我不知道姐姐會因為我而進宮,如果我知道,我當時一定不會去逃婚,你相信我,我不會的。我知道我現在什麼都晚了,但是我真的很擔心姐姐,我隻是想看看姐姐有沒有好些,我瞧一眼就離開。”洛冰蘭誠懇地道。
“紅箋姐姐,那晚的事情多謝你,你身上的傷還好吧?”
“娘娘言重了,奴婢就是再糊塗,心中也還是明白貴妃娘娘不會害我家娘娘。”紅箋臉色緩和了許多,輕聲道。
“謝謝你,紅箋,姐姐好些了嗎?”洛冰蘭憂慮地問道。
“我家娘娘的身子已經好多了,娘娘不用擔心,貴妃娘娘聰明靈秀,自然明白有些事情需要緩一緩。” 紅箋道。
“我知道了”洛冰蘭失神地道,“紅箋,照料好姐姐,我過幾日再來瞧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