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府門前,張燈結彩,洛府之中,推杯換盞,從裏到外,透著一片吉祥喜氣。
洛文昊應酬著滿堂的賓客,神色平靜安然,談笑應對自然,卻隻是一杯接一杯的仰頭喝著人們的敬酒,沒有絲毫的凝滯,人們直誇新郎官好酒量,痛快酣暢。
陳旭冷眼瞧了片刻,隻覺得那一襲大紅色的喜服,此刻卻是分外的刺眼,心中一陣煩悶,一口氣接連喝了幾杯酒,轉身離開了宴堂,慢慢踱步來之荷花池旁。
此時的荷花池已是一片凋零,隻殘留著幾片枯黃的荷葉,孤零零的飄浮在那碧綠的水麵上,偶爾遊過幾尾紅色的金魚,蕩起一片漣漪,向四周蕩漾著,慢慢的歸於平靜。
荷花池後是一座假山,假山上綴滿了密密忙忙的爬山虎,向四周垂落著,火紅的葉子織成一片,猶如邊一道紅色的錦霞。
陳旭倚杆而立,極目而望,映入眼簾的,盡是一片肅殺蕭條的景色,隻有那暖融融的太陽,照耀在水麵上,折射出金色的光芒,才使人感到稍微的安慰。
“宴席上如此熱鬧,陳公子,怎麼一人在此賞景呢,難道是為了躲清淨嗎?”一道婉轉悅耳地聲音從背後傳來,話音才落,如霜已來到了身旁。
陳旭輕笑一聲,“熱鬧,我看到得隻有悲涼,透過繁華背後,可怕的孤寂。”
“也許陳公子看到的才是事情的表麵?”如霜望著清涼的水麵道,“可能事情的結果遠不是陳公子所想的那樣!”
“是嗎?那你為何出來了呢?”陳旭望著她道,“因為你看到如此熱鬧的場麵,心中煩悶。”
“如霜隻是覺得這似乎對脫塵公主不公平。”如霜凝眉道“脫塵公主率性純真,依如霜看來,她與洛公子倒是很相配,更難得的是,她對洛公子情深一片。”
“情深?”陳旭彎嘴笑道:“隻怕·······”
“陳公子是想脫塵公主隻是一廂情願,洛公子並不愛她嗎?”如霜打斷陳旭道,輕歎一聲,望著平靜的水麵,輕聲道:“世上癡情的為什麼永遠都是我們女子?你們男子為何如此薄幸?寧願去想著那已經不可能的人,卻一點都不懂得珍惜真心為你們付出的人?”
“你既然看的這麼清楚,那你為何還要飛蛾撲火?睿王爺隻怕是夏朝最薄幸的男子了?他的那些風流逸事隻怕三三夜都不完。”陳旭望著她道。
“可能我更能傻吧。”如霜沉默了片刻,幽幽道。
“其實並不是我們男人薄幸,隻是我們都沒有看透而已!”陳旭輕聲道。
“沒有看透什麼?自己的心嗎?”如霜抬眸望著他道,“那陳公子心中想的又是誰呢?李姐嗎?她已經成為了皇上的寵妃了?陳公子又何必念念不忘,自我煩擾呢?”
“或許我比你還傻吧!”陳旭輕歎一聲,抬眸望著遠方道,明亮的眸子中閃過淡淡的憂傷。
一時間,如霜不知道該些什麼,她與陳旭相識多年,從來沒有見過他如茨挫敗過,兩人隻靜靜地望著湖水,沉默不語。
“我前兩日去睿王府,怎麼沒有見到你?”陳旭打破平靜道。
“這兩日,一直在幫著脫塵公主忙婚禮的事情,陳公子去的時候,如霜可能正巧在公主府呢。” 如霜溫聲道:“陳公子沒事的時候,應該多去睿王府走走。”
“這又是為何呀?”陳旭不解地問道,“總不成是你想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