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炳南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嚴肅道:“秦六,你出去守在門口,不許任何人靠近。”
“皇上這是聲東擊西,根本就沒有去山東,直接奔揚州來了。”秦炳南開口道,神情嚴峻。
“什麼,你怎麼知道的?”蔡銘瑄驚聲,連聲調都早已經變了。
“大人還記得祭河大典那,在香滿樓,我給您介紹的那位楚公子嗎?”秦炳南凝聲道。
“你是,他就是……”蔡銘瑄想起當日的情景,隻覺得蕭靖晟貴氣逼人,一身傲氣,不免多留意了幾眼,但卻不曾想到他就是當今聖上。
“不錯,而那位整日與康兒混在一起的‘楚公子’,就應該是睿王爺。”秦炳南道。
“還有一位‘楚公子’?”蔡銘瑄疑聲問道。
秦炳南點點頭,歎息著道;“剛剛他們在我家中飲酒,臨走時我派人跟蹤了他,才發現他進了楚公子的院子。”
“這可如何是好,這幾日讓你手下的人暫停運鹽。”蔡銘瑄焦急道。
“晚了,聖上已經從我這裏買走了兩千石食鹽,連船都已經裝完了,現在是證據確鑿。”秦炳南幽聲道。
“什麼?”蔡銘瑄脫口驚呼道,稍一沉思,定神道:“秦會長,我突然想起衙門裏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我先告辭了。”
“蔡大人,現在想要去將功贖罪,恐怕晚了吧,別忘了,我們是坐一條船上的,船翻了,要淹大家一起死,誰也別想逃。”秦炳南看著正在向門外走的蔡銘瑄,冷笑著道。
蔡銘瑄被他中了心事,臉上神情變了變,收住腳步,定神道:“秦會長您多慮了,我是真有急事要辦。”
“真假大人心中自知,不過奉勸大人一句,您現在就是走了,也已經脫不了幹係了,睿王爺早就將賬簿偷了去。”秦炳南道。
“什麼賬簿?”蔡銘瑄忙轉過身來問道。
“就是您從私鹽裏提的分成,還有我平日裏孝敬您的,裏麵可都記得清清楚楚,您覺得您還能逃的掉嗎。”秦炳南輕描淡寫地道。
“你,你……”蔡銘瑄指著秦炳南,手指顫抖,臉色惶恐。
“蔡大人何必如此激動呢,我們現在應該好好商量一下對策,看看怎樣才能保住你我的人頭。”秦炳南道。
事已至此,蔡銘瑄也無計可施,甩袖道;“你有什麼注意,就吧?”
秦炳南低聲對蔡銘瑄耳語了幾句,隻見蔡銘瑄的臉色越來越慘白,額頭上沁滿汗珠,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瞪著秦炳南。
“不行,這可是滅族的大罪,一旦敗露,就會萬劫不複?”蔡銘瑄斷然否定道。
“難道我們現在的罪就輕了嗎,與其束手就擒,不如奮力一搏,沒準還能躲過這一劫。大人不要忘了,這揚州城是你我的下,隻要我們做的幹淨利落,就不會有人發現,到時候您仍然做您的禦史大人。”秦炳南循循道。
蔡銘瑄顯然被他動了,喃喃道:“容我想想。”
“大人,您再猶豫,就真的是大禍臨頭了,您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子孫後代想想不是,您難道忍心他們日後為奴為婢,任人欺淩嗎?”秦炳南道。
“好,那就按你的做。”蔡銘瑄閉上眼,咬牙道。
秦炳南將秦六叫了進來,在他耳邊吩咐了幾句,眼睛中充滿殺氣。
秦六抬眼望著秦炳南,問道:“老爺,用不用叫上秦明啊?”
秦炳南沉思了片刻,道:“秦明的武功雖高,但畢竟跟隨我的時間較短,不得不防啊,這件事情非同可,所有人都要是靠得住的才行,萬一泄露,就將萬劫不複。”
秦炳南和蔡銘瑄對看了一眼,兩人相顧無言,唯有表情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