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我知道你是為我好!”
盡管劉晨沒有讓蘇小嵐去借錢,蘇小嵐還是習慣性地不想欠劉晨太多。就算她跟劉晨已經是法定的夫妻,她還是做不到把劉晨的付出當成理所應當的義務。
她還是邁不過心裏的那道坎。
她能想到的朋友,也就隻有紀帆、黎落落和白葿了。她給他們發了同一條短信:“我需要做一個手術,現在急需一萬塊錢,能幫我想想辦法嗎?”
白葿的電話馬上就打了過來。她擔憂地問:“你怎麼了?為什麼要做手術?怎麼要那麼多錢?你要多少?我去問問我爸媽,多少向他們借一點。”
蘇小嵐突然才想到白葿還在上學!她不願意白葿為了她去向家裏要錢,也很感激白葿對她的關心,急忙說道:“我沒什麼事,就是想去做一下子 宮畸形那個小手術。先不急!我不知道現在還差多少。”
“是的,你趁早把手術做了也好!要好好的照顧自己!那你到時候還差多少就跟我說。我這裏沒有一萬兩萬麼一千兩千還是有的!”白葿的語氣很誠懇。
蘇小嵐心裏暖暖的。隻要白葿還肯信任她,她就已經很滿足了!她感動地說:“謝謝你!”她心裏仿佛有很多話想說,卻除了這三個字,再也沒辦法多說什麼。
還沒掛斷電話,紀帆的短信也到了。她急忙對白葿說:“那我先去想想別的辦法,先掛了啊!”
忙不倒跌掛斷電話的她滿心期待地點開紀帆發來的短信。相對於白葿的火熱,紀帆的短信要冰涼得多!
紀帆隻是淡淡地問她要做什麼手術,看著簡短的幾個字都可以知道他其實並不想知道什麼!他還問她劉晨去哪裏了,就仿佛她的一切都隻能與劉晨相關,而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盡管她經過白葿的提醒之後已經不想向任何人借錢了,但她還是解釋道:“我沒什麼事,就是想做一下子 宮畸形那個手術。劉晨他也在借錢,但他也沒什麼朋友……”
剛發送出去,她才發現自己太心急,竟然還沒告訴紀帆不用他借錢了!她連忙編輯第二條短信:“其實我……”
她還沒寫幾個字,紀帆的回複短信就到了:“我們家最近剛承包了個工程,買了很多樹苗,經費很緊張,我不好開口向家裏要錢。”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麼多解釋,盡管很可能是真的,但她的心裏還是像被細細密密的針紮過一般。“嗯,我知道的!我還可以想想別的辦法!”她把剛才編輯出來的幾個字刪掉,忍著難過把這句話發了出去。
她總覺得是她自己把她和紀帆的關係一步步逼進了死胡同。在紀帆看來,她不過是一個已婚了的同學,而她卻遲遲進入不了狀態。她有種自取其辱的感覺……
黎落落的電話也在不久之後打了過來,回答也跟紀帆的答複大同小異。
蘇小嵐暗暗笑話自己為什麼會情商低到這種地步!在這種時候給他們發借錢的消息,無疑是在為難他們。可她何嚐又不是在為難自己?
她已經離開學校三年了!不僅一事無成,連看病的錢都還要東拚西湊!向他們幾個發短信,她都是已經豁出了所有自尊!
跟蘇小嵐一樣,劉晨也沒在他朋友那裏借到錢。蘇小嵐笑著對頹喪的劉晨說:“沒關係啊!我現在身體也差不多好了!我可以去找一份稍微輕鬆一點的工作!到年底我再去做手術!”
“也隻能這樣了!”劉晨看了看蘇小嵐蒼白瘦削的臉,深深懷疑蘇小嵐的身體能不能支撐下去。
蘇小嵐在外麵轉了好幾天,終於在一家襪子店找到了一份營業員的工作。從早上九點上班到晚上九點,不包吃住兩千一個月。
這個工資並不高,上班時間卻跟劉晨在菜市場差不多。但好在店麵裏的活不像菜市場裏一樣重。隻要有人肯要她工作,她也顧不得挑三揀四了。
她每天早一遍晚一遍把店裏店外打掃得幹幹淨淨,對襪子的價格和規格和擺放位置也很快就記得分毫不差。沒幾天的功夫,到店裏買襪子的顧客都忍不住對她交口稱讚。
而她每天從開始上班一兩個小時後就全身疼痛。她每天都拚盡全力忍著,絲毫不讓人看出她的疼痛,隻在沒有顧客又實在沒什麼事需要做的時候才會坐下來休息一下。
可是,兩個月後,老板娘說她不會賣東西,想讓她走人。
在蘇小嵐看來,店裏的生意並不景氣。而造成這樣局麵的原因並不在於她,而是店裏的經營模式已經存在問題。她屢屢嚐試突破,卻總被強勢的老板娘打壓。
她拿過老板遞給她的兩個月工資,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對於這樣沒有前途可言的工作,她不做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