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親口承認,在結合剛剛那位士兵所說的話,士官頓時明白了我的打算,他不在遵守我剛剛的命令,疾步上前,將我輕柔的壓在椅子上,一臉嚴肅的說:“元帥,您坐著,腳受傷了,就應該先包紮一下。”說完,便取過放置在一旁的箱子,並對身後的士兵說:“趕緊去將營裏的士官喊來,我有重要事情宣布。”
那士兵應了一聲,連軍禮都不行了,直接跑了出去,召集營地內的士官去了。
而我身前的士官在將我的傷口包紮好後,後退一步,取下軍帽後,對我點頭行禮後,道:“元帥,請原諒屬下抗令,剛剛聽那位士兵說,您打算讓我們撤離這兒嗎?”
我淡然的點點頭,並解釋道:“是的,我打算讓你們……”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士官便打斷道:“但是,元帥,現在周圍都是敵軍,您一個人在這兒,實在是太危險了,既然您不願意撤退,那麼我們就算拚上這條命,也不會讓敵人觸碰到您的帳前。”
他的話音才剛落下,剛剛掀起帳門洶湧而進的士官們,便也跟著開口附和。
我無奈的微微一笑,道:“哎,原本打算悄悄的讓你們走的,可惜,沒想到平時蠻憨厚的一個人,怎麼突然間,就機靈起來了呢?”說完,我還有些嗔怪的看了那位進來報告的士兵一眼,讓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眾人卻笑了起來,更有人讚道:“機靈得好啊,如果不是他這一機靈,恐怕我們還兀自不覺的留下元帥一個人,撤離了呢。”
聽到那人的話,眾人也笑著附和。
而剛剛那位士官,這時卻對我聞到:“元帥,您是戰無不勝的,為什麼,這一次?”
聽到他的詢問,眾人也不由得靜了下來,安靜的傾聽著我的回答。
我的臉忽然變得蒼白了起來,用手掩住口鼻,輕輕的咳了幾聲,鬆開手後,便看到了,白皙的手掌上,那鮮紅的、刺眼的血液……
“嗬嗬……”
我笑著,但卻間歇著咳了幾下,眼尖的士官們,都看到了我手上的鮮血,以及正滴落著的鮮血。
那士官離我更近,所以率先發覺了這一點,他趕緊向前幾步,從抽屜中取出一塊絹布,輕輕的為我擦拭起手中的血汙,我對他微微點頭,笑著道謝:“謝謝。”
他隻是有些哽咽的應了聲,便繼續專注的為我擦拭著手中的血液。
我環視了正注視著我的士官們一眼,帶著淡淡的笑意,我說:“現在撤退,還來得及,你們趕緊撤退吧。”
“不!”
異口同聲的回答,讓我那被傷害得已然冰冷的心,有了些許的溫暖、感動,環視了他們一眼,看到他們眼中的堅定,我隻能無奈的笑了笑,便對他們道出了事實。
“事實上,在發兵對華盛頓進行攻擊之時,我便已經有了些不祥的預感了。”說著,我再次輕咳幾聲,吐出了幾塊汙血,以及一些細碎的內髒。
看到我的狀況,士官們的神情不由得都是一緊,他們知道我的身體雖然單薄而瘦弱,但還沒有瘦弱到會吐血,而且還連帶著內髒的碎塊一起吐的地步,所以他們在一瞬間便明白,可能是一些什麼事情,讓我過於難過,而導致的吧……
我接著緩緩的說:“在接納了他的建議之後,我便率領著你們,直接越過了無政府控製區域,包圍了華盛頓,本來我就覺得這計劃有些不妥,而且你們也一起反對,不過我因為對於他的信任,還是決定采用了這條計劃,然而,後果卻是……”說完,我臉色顯得更加的蒼白了,口中止不住的噴出了一口鮮血……還有些許細碎的內髒。
幫我擦拭手中血液的士官,根本就來不及擦拭,在聽到我的話後,便已經明白了原由的他,隻能夠無助的加快了速度,失措的擦好了我的手,又幫我清理起衣服上已經被染紅的布料。
而我的話也停止了,因為我知道,我的士官們,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
士官們不再言語,隻是,我卻能從他們堅定的神情中看出,他們還是決定與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