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著疑問麵帶驚慌的看著眼前一塵不染的少年。
他依然是那一身百年不變的衣服,依然是那張百年不變的溫和俊臉。不對,其實我們認識才不到兩年;而是,他和一年前一點變化也沒有。衣服、笑容,就像昨天我們才見過。
“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沒等少年回答又問道。
“昨晚,前方一處清墓給人炸開了。”少年用手指了指前方。
啊?那聲巨響原來是有人炸墓!
“那我怎麼在這裏睡著?”我用手去摸了摸感覺發麻的後腦勺。
“你昨晚給人打昏在這裏。”他看著我麵無表情的說道。
“啊,誰,誰他娘的打我?”我氣憤不平的又去摸後腦勺。
“你還大嚷什麼,要不是我和土地爺在這裏,你恐怕叫那群惡鬼抬了去。”少年沒好氣的將手中折玩的草往地上一扔,站了起來,向密林走去。
“哎,誰打我,誰?”我依然怪叫著跟了上去。
少年在前麵踏著青草,不搭理我。
前方有些霧氣的林子裏,還是暗黑一片。
周邊樹林早起的鳥兒正勤勞歡快的鳴叫。
我大嚷的聲音在這清晨聽來格外響亮。
少年徑直朝密林走進去,我加快腳步追上他。
“喂,你去哪裏了,怎麼這麼久不來看我,”我有些埋怨道。
“哈哈,你也會想念我?”少年突然回過頭來,笑得意味深長的看著我。
那時候,談情說愛是木有可能,年紀太小,見識又少,想都不會往那想,隻是覺得孤單,需要朋友,而且這個少年特別願意和我玩,起碼他從不介意我的特殊。
自從他勇鬥鯉魚精後,我就知道他本事非凡,我像神一樣崇拜他,不管他是什麼。
“恩,恩”我臉霎時從脖子根紅到頭頂,輕輕點頭低語道:“是,是有點。”
“哈哈哈……”他又仰頭大笑起來。
我被他笑得莫名其妙,看著他那玩世不恭的臉直嗔道:“有那麼好笑嗎?就有那麼好笑嗎!”
我折了跟樹枝就去抽打他,他邊躲,邊跳著朝樹林深處跑去。
我跟在他身後不依不饒,不一會兒他就跑到了一處堆著一些很新的黃泥地邊,停住不動。
此時他蹲下身子望著地麵,思量著什麼。
我跑過去,隻見一處長滿野草植物,微禿的坡麵上有個黑咕隆咚的洞,地麵已經塌陷一塊,周圍四散著些許泥,旁邊還被人為的挖出了一堆潮濕的黃泥土。
這就是昨晚被炸的清墓?
“這是什麼?”我好奇的問道。
他抬頭看了眼我,朝黑洞跳了下去。
“哎,你去幹嗎?”我驚慌的大叫道。
“你別下來,在上麵等我,周圍有人來,叫我一聲。”少年悶聲悶氣的聲音從黑洞裏傳來。
我放眼四周,除了偶爾有小動物在草層裏跑過,其他什麼也沒有。
天光已經放亮,這林子裏透著一層朦朧的霧氣,但是大部分物景已經清晰入目。
隱隱可見那晚王小妹灑尿的粗樹和新泥成堆的墳塋在霧氣中。
難道王六一家是盜墓的?
他們接連幾晚上山來就是為了要盜這清墓?
想想全身都發抖。
爸爸真是傻,怪不得爺爺叫我們趕他們走,原來是盜墓賊,可是,他們盜墓跟爺爺有什麼關係?
爺爺為什麼要大費周折的出來倒騰恐嚇?
還有少年怎麼也突然就出現了?
昨晚誰打昏我,還將我移到一堆墳墓邊,真他娘的缺德,這麼狠對付我個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