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女孩兒到也不畏生,很是親切,常常跑去幫媽媽忙家務農活。
那王小妹在媽媽的盡心照顧和赤腳醫生的藥方下恢複得也很快。
隻是,有一天晚上,我半夜起來去茅房,居然發現側房裏沒有一個人,房門掩著還剩條縫,我好奇的看了看外麵,除了星光和寂靜的夜色,什麼也沒有。
奇怪了,他們一家人深更半夜的跑去哪裏了咧?
看到熟睡的爸媽,實在不忍心打擾,或許他們睡得太熱,出去透下氣,也難為他們一家人擠一張小床。
我把門栓好,回床先是仔細的聽動靜,以防他們回來要開門,但是四周除了山林特有的寂靜,其他什麼聲音也聽不到。
後來實在敵不住困意,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走進側房一看,奇怪,他們居然全在床上熟睡。
那門?
我想了又想,我記得我栓住的,他們怎麼進來的?
難道是爸爸媽媽開的?
這一日,那王六沒有去任何地方,而是一整天坐我家堂屋織網,他的大女兒在旁邊打下手。
爸爸媽媽一整天也沒有提過任何關於他們昨夜為何不見人的事情。
是不是織完網,他們就會離開了咧,我想。
我突然有點舍不得他們,必竟那時候家裏太過於冷清,有客人來,真的很喜歡。
隻是,我在想昨夜他們到底在搞什麼名堂咧?今晚他們會不會又出去?
還是,我這附近新魂野鬼在欺負陌生人,精了他們?
我的好奇心實在太重。
那一夜,我留了個心眼。
入夜上床後,我一直圓撐雙眼,等待他們房中有動靜。
果然,十二聲特長的木鍾叮咚後,隔壁傳來了細細的摩挲聲,還有極輕的移動木門的聲音。
我頃刻醒神,豎直耳朵,準備側身起床。
稍稍片刻,一陣極細的蹦跳聲,連帶一陣沙子踢落的嗦嗦聲,在這靜夜聽來格外清晰。
我彈了起來,用極輕的腳步,貓著腰走到門邊探頭瞄向那側房。
果不其然,那一家三口又不見身影。
此刻門卻是關著的。
我光著腳丫子,又用急輕的腳步慢慢的靠近門邊,借著月光,那本不是很嚴實的門縫裏塞著張紙,此刻被死死的夾住。
我扯下紙片,閃了出去。
門外沒有人影,我連忙越過泥坡,閉上眼睛,仔細傾聽周圍的聲音。
竹林裏有一陣細細的悉嗦聲,有人的身子撫動了竹枝。
輕輕的一聲“哢嚓”,有人踩斷了枯枝。
這一家人,大半夜的,搞什麼名堂咧?
真是被鬼蒙啦?
我的好奇心立刻驅使我跟了上去。
我用極快的身形悄悄的朝那竹林走去。
一片朦朧的夜色中,遠處有一大兩小的身影正穿出稀疏的竹林,朝土地廟那邊走去。
當他們走出竹林外一片不算很深的野草中時,那男人突然緊張的朝後看過來,我連忙蹲下身子,躲在一堆柴草後。
隻見那個男人看了看身後,又看了看周圍,示意那王小妹跟上點,一行人繼續朝前麵山坡上爬去。
這幾個人看樣子不像夢遊啊,那走路極為利索,而且身形極輕,時不時避開那一堆堆墳墓,用手擋開小樹枝。
這一帶地形我再熟悉不過了,閉著眼睛我都能走,所以我毫不費力的跟近了點。
遠處幾座新墳上,正閃著幾團熒熒綠火。
那三人似乎一點也不怕,看也不看。
奇怪了,這三人膽兒真大,由其那王小妹和王大妹兩少女年齡都長不了我幾歲,膽兒卻也不比我這出了名的怪人小。
真有種!我的好奇心更甚,決定跟到底,看看他們到底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