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自己的心髒在劇烈的跳動著,渾身的顫栗。
門鈴聲響了一聲,兩聲,三聲,她再也無法欣賞了。
她連忙蹲在門口的地板上,待到第四聲門鈴快要響起的時候,反手拉開門栓。
江流雲進門,滿目的狼藉映入眼簾,家裏亂的跟被人打砸過了似的。
一轉頭,才看見蜷在門口渾身顫栗的張蕊,像一隻可憐的流浪小狗,眼神空洞,躲在角落裏尋求安全感。
看著江流雲回過頭來憐憫的看著自己,張蕊再也控製不住了,“哇!”的一聲哭將出來,起身抱住江流雲:“流雲,你來了!你真的來了!”女人天生具備演戲的天賦。
江流雲尷尬的站在那裏,任由張蕊溫軟的身體在自己的身體上蹭來蹭去,但是心裏卻騰起一股異樣的暖流,這種感覺是以前不曾有的,鼻息間傳來不熟悉的淡淡的幽香,像是梔子花的味道,似有似無,如煙似幻。
她的身體是溫熱的、顫抖的,像是在極力隱忍什麼卻又無法自拔。雖然隔著衣服,但是仍然讓他的心跳加速,甚至連呼吸也變的越來越急促。
他害怕這種感覺,他想掰開她的雙手,他想逃離,但是雙腿又完全不受控製,再怎麼說他也是個成年男子……
而且以屋裏現在這樣的情景,作為張蕊在這個陌生城市的唯一依靠,自己怎麼能撒手不管呢?無法克製心頭湧起的莫名的憐惜和內疚,使江流雲抽出雙手懷抱住張蕊,安慰道:“還好,隻是家裏糟賊了,別怕!別怕!我來了,我真的來了!”語言低沉而溫柔。
感受不到江流雲的回應,張蕊終於放開了懷抱著江流雲的雙手,旋即抬起一隻手,用力抹了一把眼淚,使自己與他拉開一段距離:“對不起,我剛才這樣……”她無辜的大眼睛裏波光蕩漾,貝殼一樣的牙齒輕輕的咬著粉嫩的櫻唇,怯生生的看著眼前這位她朝思暮想的男人。
他微微的喘息,極力的平複自己的心情,不敢直視張蕊的雙眼,掃視了一下亂糟糟的屋子,說:“都被小偷翻亂了,我幫你收拾收拾!”
微妙的打破尷尬。
“嗯,好……”張蕊努出一個微笑,隨即開始撿地上散落的衣服,江流雲則幫她扶起了衣架,“都被摔破了呢,明天幫你買個新的。”隨便收拾了下地麵整理了下東西,然後又將她把床墊鋪好,張蕊則收走床上地上弄髒了的床上用品,換上一套粉花白底的四件套。
“沒丟什麼吧!”江流雲關切的問。
“沒,屋裏本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隻是見翻的這樣亂七八糟,心裏有點害怕,所以才大半夜給你打電話……”張蕊的聲音嬌弱無助,溫柔的可以滴出水來。
“那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明天我會在附近好點的小區給你重新找套房子,這個小區的安保太差了……”江流雲說完就起身要走。
見他真的要走,張蕊鼓足勇氣顫巍巍的抱住了江流雲的腰。
“流雲,不要走……留下來多陪陪我好不好?”她的語氣裏是滿滿的乞求,她知道自己是真的瘋了,可是她控製不了,她真的不想讓他走,她覺得他也是喜歡她的,她的人生路上不能沒有這個男人,這個可以令她燃氣新希望的男人。
“張蕊,你別這樣……我們隻是好朋友,無關男女之情的好朋友……”江流雲試圖掰開懷抱在自己腰上的雙手。
“朋友?隻是無關男女之情的好朋友?”她鬆開他,他轉身,她慘然的對著他笑。
“嗯!”江流雲嗯了一聲,他不知道對她他還能說些什麼,其實他早就感覺到張蕊喜歡自己,所以才刻意躲避,半年來,很少來她這裏。
“你說你心裏沒我,隻是朋友,那你為什麼要來照顧我?為什麼我一有困難你就幫助我?所有的你認識的女人你都喜歡照顧她嗎?給她找工作?給她找房子?”
“我真的該走了。”江流雲被她問的尷尬到了極點,他覺得這裏真的不能再停留片刻了,上一刻,他身體的反應讓他恐懼。
“不!”張蕊更用力的抱住他,“你別走……別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裏,我害怕……我知道你也是有點喜歡我的……隻是你自己不承認罷了……雲……留在這裏好不好?留在這裏多陪陪我好不好?就一次……我保證就隻這一次,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真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