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蕊看著教導主任那不停的上下蠕動的嘴唇,和四下飛濺的唾沫星子,在心裏詛咒著他怎麼不快點死去。
“叮——”話筒裏傳來一聲極強極刺耳的電流聲,教導主任講到一半話筒突然沒了聲音,他拿著話筒煩躁的拍了幾下,完全沒有任何反應,學校的東西用的時間太長了,該換一換了,老是關鍵時候掉鏈子。
“你在幹什麼呢?”王怡然看見邱黎明從主席台後麵竄了出來,走了過去,看見中間串聯的那個插座被人拔走,很明顯這事是邱黎明幹的,可是,他為什麼這麼做呢?
他和張蕊到底是什麼關係?愛慕嗎?同情嗎?居然為了她可以去鋌而走險。
王怡然決定問問清楚。
王怡然截住正要開溜的邱黎明,“你為什麼要拔掉話筒的插線板?”
“我嫌教導主任聒噪的煩,不就是和學校外麵的人發生了幾次xing關係麼?有什麼大不了的,還興師動眾的開大會批評,誰還不是遲早都有這一天,不然他媽是如何把他生下的?他怎麼不把他媽拉來開會批評呢!”邱黎明義憤填膺。
王怡然看著說的貌似有幾分道理的邱黎明,還是有幾分懷疑,這事肯定和他有什麼關係,不然為了不相幹的人,他可沒這麼義氣,自己認識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是什麼樣的貨色,王怡然心裏很清楚,處了唯利是圖,見風使舵沒有別的長處了。
“是麼?”王怡然表示很懷疑。
“咋,你還不相信啊!”邱黎明甩了下三七開的分發頭,很帥的說:“我就是這樣愛打抱不平,路見不平一聲吼啊,該出手時就出手!”
邱黎明誇起自己來還真是不害羞,居然還給自己唱起了讚歌。
“這個還真不能讓我相信,要換成是別人,我或許相信了,可是這事要是你幹的,我就得斟酌一二了,這個張蕊,就是你上次說的楊嘉琪吧,奶爸手底下的援-交-妹?”王怡然雙手抱胸,盯著邱黎明的眼睛問道。
邱黎明心裏莫名的緊張起來,好聰明的王怡然啊,居然被他猜到了,既然這樣,就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是啊,你怎麼知道的?看她怪可憐的,畢竟和她那樣過,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嗯,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王怡然讓出一條道,“快走吧,一會該被發現了!”
說完,二人便相跟著溜回隊伍裏。
主席台上的張蕊像是消失了力氣一樣,一屁股癱坐在地麵上,眼淚嘩嘩的掉落在水泥地上,迅速的凝結成了一行行冰塊。
楊嘉琪抬起手,用袖口擦幹了眼淚,徐徐的走到主席台前,正要上去扶張蕊起來,這時候教導主任吼道:“你是誰!哪班的?要幹嘛!”
楊嘉琪嚇了一跳,並沒理會教導主任的問題,而是兀自的走上主席台,攙扶起張蕊,“張蕊,我們走吧!”
張蕊甩掉了楊嘉琪的手,一直手撐了下水泥地麵,自己站了起來,倔強的說:“你別假惺惺了!要你管?!”然後自己突突的走下了主席台。
獨留楊嘉琪在風中淩亂。
“你這孩子!哪班的?上來搗什麼亂!”教導主任轉臉看著慢慢走下台去的張蕊喊道:“張蕊,你今天要是敢從這裏走下去,就開除!”
開除?聽見開除這兩個字的張蕊心裏怔了怔,最後還是選擇毅然決然的走了下去,都開會批評了,自己的臉麵都讓教導主任撕碎了揉亂了,踐踏在全校學生的腳底,這樣留在學校還有什麼意思?
雖然考上大學出人頭地一直,脫離那個讓自己夢魘的家庭,一直以來都是自己的夢想,可是這個夢想就要變得遙不可及了。
為什麼厄運總是這樣如影隨形?
13歲的時候被繼父強-奸,她的清白被毀在了那個禽獸的手裏,後來把希望寄托在學習上,可是每次回去找媽媽要學費的時候,媽媽總會說,你找你爸要去,那是什麼爸爸?
分明就是惡魔!
每次從他手裏拿錢他總會背著母親對自己提出xing要求,張蕊當然不會妥協,所以,就準備自己找份工作,可是,一年好幾千的學費,是一個在校生望塵莫及的工資,被逼無賴,張蕊隻好破罐子破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