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嘉琪窩起拳頭,擦了下嘴角滲出的鮮血,同樣憤怒的盯著王怡然,這麼暴力野蠻的他,自己還是第一次見識,這麼多年一直把他當好好先生,沒想到他卻是這麼的膚淺和自以為是,於是,不加思索的一拳回敬在王怡然的左臉。
這一拳積聚了楊嘉琪對王怡然的無限蔑視和失望,揍下去的這一拳幾乎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
同樣,王怡然的嘴角也滲出了一抹血紅色。
“你不可理喻!我怎麼做是我自己的事情,用的著你管嗎?你是我的什麼人!沒想到你現在這麼變得膚淺勢利!”楊嘉琪因為憤怒聲音明顯了高了幾十個分貝!
王怡然這次是徹底的被激怒了,指著楊嘉琪的鼻子說:“是我不可理,喻膚淺,勢利!還是你瘋狂,墮落,不知羞恥?要是你還繼續這樣,我們以後就當誰也不認識誰,我王怡然不交你這樣的朋友!”
“那好!絕交就絕交,你不認我我也不認你!誰在乎誰,誰就是狗屎!”楊嘉琪毫不客氣的放出狠話。
兩個從小好到大的朋友,就這樣分道揚鑣了。
……
過了兩天,王怡然的一隻腳剛踏上去縣城的客車,一眼看見車廂裏正和白瑩有說有笑的楊嘉琪,很仇視的瞪了她一眼,收回腳扭身下去了。
“誒!小夥子!怎麼不上車啊?還有座位呢?你上來馬上就發車,這可是今天下午最後一趟了,誤了我這趟你可要等明天了!”司機大叔很熱情的忽悠著乘客。
“哦,不了,我有東西忘了帶,回家取去,你先走你的吧!”王怡然隨便扯了一句謊,頭也不回的走了。
白瑩看著剛上車就下去的王怡然,悻悻的對楊嘉琪說:“他這是怎麼了,平時看見我們跟狗熊見了蜂蜜似的,今天怎麼還瞪我一眼?我又沒惹他?”
“他就是個瘋子,你別理他,再說他瞪的是我,又不是你。”楊嘉琪本來想著就著今天一起上學的機會說點軟話和他和好的,本來也沒什麼大事兒麼,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還能結一輩子的仇麼?沒想到他居然這麼記仇。
“那你們這是怎麼了?以前見了麵嘻嘻哈哈的,現在怎麼連話也不說了?”關於王怡然的事情,白瑩總是愛這樣刨根問底。
“沒什麼,就是他不理解我做勤工儉學。”
“他就一紈絝子弟,不理解也正常,嘿嘿,就這事,也能讓你們兩相見兩相怨麼?不過這樣也好,你倆使勁鬧矛盾,這樣我的機會就來了!”白瑩開心的打起了小算盤,沒心沒肺的小摸樣,讓人又好氣又好笑。
“什麼機會啊?”
“追王怡然啊?你不是知道麼,他心裏一直沒有我,我覺得原因都是出自你這裏,你就是我們之間不可逾越的一條橫溝,好在,你不喜歡他,他對你隻是單相思,要不然我還不知道怎麼下手呢!”白瑩描敘起女追男這件事情來,和她一貫乖巧恬靜的氣質很不符,不過,在楊嘉琪麵前她一般也就是這德行。那些乖巧恬靜隻是演給男生們看的。
“我礙你們什麼事兒了啊,你別把我往進扯了好不好,他怎麼會喜歡我呢,我們是之間是純潔的友誼好不好,不過,現在什麼也不是了,正如你所說,我們現在是相看兩相厭。”
“男女之間怎麼可能有純潔的友誼呢?要是有的話,也是一個打死不說,一個裝傻到底……”白瑩又在侃侃而談不知道從哪本書上看到的歪理,一回頭看見楊嘉琪正閉著眼睛打盹呢。
死豬!這是有多困,說著話也能睡著了。
其實楊嘉琪並沒有睡著,隻是在想她和王怡然。
擁有兩個端點的是線段。
擁有一個端點的是射線。
直線沒有端點。
王怡然和楊嘉琪就像是從同一方向出來的兩條直線,有過短暫的相交,然後卻延著不同的方向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有些時候人與人之間的隔閡,原本很小,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不去想辦法彌補而是任其發展的話,原本小小的隔閡還是可以變成大大的溝壑的,如果在下點雨,這溝壑就會越變越寬,成了一個很難逾越的大河。
天涯咫尺的距離,是心與心之間的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