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山林中,蕭遙在急速的穿行,背後背著一頭母山羊。蕭遙花了一夜才尋到的母羊,為了尋到他,可是花了好一番功夫。一想到自己剛出生的女兒,蕭遙就一陣心痛。“我可憐的兒啊,一出生就要靠喝獸奶來延續生命。”蕭遙非常痛心。
山洞中,吳婆婆正在為嬰兒喂奶。隻見那小嬰兒閉著眼睛認真的喝著,倒也是十分可愛。
“這孩子也實在是可憐,一出生娘親就遭此變故。”延禧看到蕭念兒,也不禁有些感傷。
蕭遙坐在石床旁,看著昏迷中的妻子,說道“天已經亮了,等到念兒喝飽,我們就即刻啟程,方才我已經回村裏備好了馬車。”
“也好,早日尋得你師父,讓這孩子的娘親好起來。”延禧說道。說罷,他走向洞口。
隻見蕭遙也從洞中走了出來,隻見他走到延禧身後“今日一別,你我二人不知何日才能再見,延禧大哥?”延禧道:“兄弟,你我二人情深。必有一日會再相見。”
“哈哈哈”蕭遙仰天大笑道:“延禧大哥,今日你我再喝一杯,它日我二人再見時定要不醉不歸。”蕭遙拿出一袋酒,說道。“好,好兄弟,那我就再陪你喝一次”延禧笑道。
隻見蕭遙和延禧共飲一袋酒,不過一會兒,就已經將酒喝完。而此時的天空已經破曉,陽光已經再回大地,分別,已然來臨……
“延禧大哥,千萬要保重啊,等來日你我兄弟還要一起喝酒呢!”說著告別的話,蕭遙駕著馬車走向遠方。
送走蕭遙等人,耶侓延禧回首望著自己生活過多年的村子,現在已經變成了空無一人的“鬼村”,隻怕過不了多久,此地就會長滿雜草,成為一個不毛之地……
就算再怎麼感傷,但現實就是這樣,無法適應的,終將會被曆史遺忘,隨風飄散………耶侓延禧自然也明白這一點,隻見他伸了一個懶腰,道:“從今日起,我要做回自己,,做回昔日的耶侓延禧。江湖,我來了……”隻見那耶侓延禧一個跟頭,飛身上馬。“駕”隻見那人飛快的奔向了自己早已向往的地方。很快,人和馬便消失在了山路的盡頭………………
群山環繞的山路之上,雜草叢生,人跡罕至。但依稀可見,那小路上正行駛著一輛馬車……
蕭遙等人已經走了數日,這不,馬上就要到達第一個城池了。這是他們從村莊出來,到達的第一個城市。
“蕭遙,等一下我們進城去,為孩子尋一些母乳吧!這孩子自打降生以來,都是靠著喝獸奶度日的。我擔心她的身體受不了。”說話的是吳婆婆,她這幾天又是照看花想容,又是取獸奶喂蕭念兒,也實在是辛苦。
“吳婆婆,我們沒有多餘時間了,必須盡快回太行山,尋找師傅為花兒療傷。再晚就怕來不及了。”逍遙拒絕了吳婆婆的要求,此刻的他一心隻有受傷的妻子。
“蕭遙啊,我也明白你救妻心切,可是你也要為你自己的孩子考考慮一下才是啊!畢竟她還是那麼小,她的身體也很虛弱啊!”吳婆婆說道,言語中帶著一絲懇求,她實在是不忍心看著這孩子舟車勞累。
“唉……”隻聽蕭遙歎了一下,道:“就依你所言吧,我們進城去休整一日吧!”蕭遙說道。其實看著自己的女兒這般模樣,自己心裏也非常的難過。“我先去城內打聽下近來江湖上的消息,婆婆,你帶著念兒去找一戶人家看看是否有母乳,順便找一家客棧住下,我們明日再出發。”說罷,隻見蕭遙奔下馬車,往城中走去。”
此城名曰:朔州。朔州城,自古以來就是兵家必爭之地,位於燕雲十六州之一,地處太行山西北,居高臨下,易守難攻。
“等過了這朔州城,就會有官道直上太行山,屆時不但路會變得好走,一路上也會有遇到很多江湖人士,到時就可以打聽一下現在的時局信息了。”蕭遙看著這朔州城,心情有些激動。
城內,人群你來我往,十分繁華,兩旁街道上亦有許多小商小販在叫喊著。
蕭遙在路上走著。途經一片小巷時,突然衝出一個少年人來。那少年年齡不大,卻穿的十分破爛,亂糟糟的頭發上插著幾根稻草,給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個乞丐。隻見那人直直的衝著蕭遙撞來,本來以蕭遙的武功,大可以直接將此人震飛,但是蕭遙並沒有,他想看看此人有何意圖。畢竟許久未在江湖走動,他需要了解一些江湖訊息。而天下對於江湖信息最為靈通的便是——丐幫。
那少年直接撞到蕭遙身上,然後馬上回過頭連聲說道:“對不起,大爺;對不起,大爺”。然後迅速跑進另一個巷子裏,很快便不見了人影。
而蕭遙對於這些事,早已洞察,對方無非就是偷了自己身上的錢袋,然後逃掉了而已。對此蕭遙也不覺得這事有什麼大不了。不對,轉念一想。丐幫弟子雖然做的是行乞之事,但之前自己聽聞丐幫幫主喬峰一向以俠義著稱,治理幫中之事更是嚴明公正,自己之前還想著要與此人結交認識一番,而以喬峰的為人,又豈會容忍自己手下幹這種偷竊的勾當。難道自己未出江湖的這幾年,喬峰性情大變?對此,蕭遙也是有些納悶,於是,蕭遙還是打算跟上去查看一番。而且,自己並不打算就這麼算了,畢竟錢袋還是要拿回來的。想到這裏,蕭遙無奈的笑了一下,這就叫做“自作自受”啊。然後隻見他飛上牆頭,在屋簷上站立環視。從哪人剛剛走的方向看,短短時間之內,那人不可能走遠。很快,蕭遙就朝著一個方向追了過去。
一片巷子中,幾個乞丐圍坐在一起,除此之外空無一人。
“哼,你這個沒用的東西,半天才偷到這麼一個錢袋,我丐幫白養你這麼大,有何用處?”其中一個年長的乞丐說道。
“鐵叔叔,二狗知道錯了,二狗下午就去偷更多的錢來孝敬您……”隻見那被喚作二狗的少年十分驚恐。
“二狗,你昨天好像也是這麼說的吧!”隻見另一位乞丐說道,眼神中透露著一種戲謔的味道。
聽聞此話,那少年更佳驚恐,額頭上豆大的汗珠足以說明這一點。他從小被這一群叫花子養大,說什麼將他收入丐幫,傳他武藝,都隻不過是對外人的說辭。而他真正所過的日子十分清苦,他被教著學做扒手,整天在大街上行竊,偷回來的錢,都要交給這些人,而他們卻拿著這些錢去花天酒地。
這樣的日子,不知什麼時候是個頭啊!雖然自己也曾想過一死了之,但自己還有個年幼的妹妹啊!自己死了倒是輕鬆,妹妹可怎麼辦?一想到這裏,他就隻能努力的每日去偷錢。以此得到一口飯來養活妹妹。
那小乞丐將自己偷來的錢偷偷的留下一部分,為了給他妹妹,帶一些吃的回去。但他做的這些絕對不能被那些人知道,否則自己的妹妹將會有性命之危的,為此,再苦再累,就算受再多的毒打,也要堅持下去。小乞丐就這樣想著。
雖然心中早已恐懼萬分,但他依然在堅持。蕭遙就在其身後默默的看著,對於這種事,他也覺得見怪不怪了,畢竟江湖險惡,他隻能一個人麵對。他能幫得了一時,但是幫不了一世。如果自己現在出手,隻怕那小乞丐今後的日子會更加難過。因此,蕭遙並不打算插手此事。
就在那被喚作二狗的乞丐渾身發抖時,突然,有一名乞丐一腳朝著二狗踹過來。說道:“哼,我看你就是整天偷懶,不肯去做事才有這麼多借口的。”那人雖然憤怒,但卻更多得是帶著一種戲耍的意味。
隻見二狗被踹出了幾米遠,蜷縮在地上發抖。“砰”,又是一聲,隻見又一名乞丐一腳從背上踹了下去,二狗又回到了原位置。隻聽那乞丐說道“你別把他往我這裏踢,我嫌他身上味兒重。”先前的乞丐又道:“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你這人身上的味道隻怕比二狗還還要難聞的說。”說罷,在場的五六名乞丐都一起笑了起來。
那乞丐惱羞成怒,對著二狗的腰部上去就是一腳,“別拿我和這種賤種比較。”
那可憐的二狗就這樣被一來二往的踹了十幾腳,渾身出血了。
“夠了,你們可別將這家夥打死了,我等喝酒還全靠這家夥孝敬啊!”隻聽之前被二狗稱作鐵大叔的中年乞丐說道。
“無所謂了,大哥,像這種人死了就死了,大街上的孤兒要多少就有多少,他死了我們再找一個人來替你們辦事就好了。”一名乞丐說道,說著又是一腳揣向二狗。好像二狗的死活,隻是在他一念之間罷了。
“叮、叮、叮”經過那一腳,二狗身上掉落下兩枚銅錢,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二狗驚慌了,隻見他用手迅速的捂住兩文錢,用身體壓住,拚死也要護住這兩文錢。這兩文錢。是要給妹妹買食物的,想必妹妹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吃過東西了。如果這兩文錢被搶,那今天就不可能給妹妹買吃的了。現在天已經晚了,而且以自己受傷的身體,想去再偷錢,已經不可能了。所以,自己無論如何和也要守住這兩枚錢幣,絕不能讓妹妹餓肚子,絕不……二狗就這樣想著。
“原來如此,我說怎麼現在每天的錢變少了呢?原來是你小子學會藏私房錢啦!”一名乞丐說道,說著隻見他朝著二狗的方向走去。在場的其他人也是如此,朝著二狗的方向走去,並且做出活動脛骨的架勢,讓人看著就很滲人。
“適當的教訓一下就好,別弄出人命。”鐵大叔說道。但他並未打算製止。
“啊……”可憐的二狗被眾人圍毆,隻見那一腳一腳的,每一次收回來都帶著血跡。
蕭遙在身後的屋簷上趴著,他閉著眼睛沒有去看,能聽到的隻有二狗的一聲聲的呻吟和那群叫花子的一句句“叫你偷懶,叫你存私房錢,打死你,我踢死你等等”這些話。此刻的蕭遙內心也是十分難受,畢竟看著這麼大的孩子同時被五個成年人圍毆,誰都有些不忍。而他能做的,就隻有看著,最多等一會兒替他療一下傷。
很快,聲音就平息了下來,眾人都朝著一個方向走去,把二狗丟在這裏,渾身是傷,嘴角還在冒著血……
那些人臨走之前還丟下一句“二狗,記得明天還要繼續拿錢來孝敬大爺喲!”說完,一幫人揚長而去。
蕭遙看著,趴在地上的二狗,一方麵很氣憤,另一方麵又很納悶。為什麼他要誓死守住那兩文錢呢?於是,蕭遙打算下去詢問一下,並幫他療一下傷。而正當蕭遙打算現身的時候,隻見那二狗從地上緩緩地爬起。這打消了蕭遙馬上現身的念頭,他想知道這麼晚了,這家夥還要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