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兒啊紫兒,你做得真絕……”許久,嘴角揚起一道極淺的笑,淺到似乎沒有笑的痕跡,看上去卻有那麼苦澀那麼憂傷,逸出的嗓音如飄忽,空氣般無聲地飄蕩。
從崖下回到水閣已是傍晚時分。天千夜進入水閣,隻見天嫣然仍像木偶般一動不動,他走過去,坐在桌前,倒了杯茶淺呷兩口。
“哥,快解開我的穴道!”到現在,天嫣然的火氣還是沒降,一雙眼對著他身後那兩名愚忠的手下冒出熊熊怒火。
“再過一會兒,就自動解了,我不想動手。”天千夜正在悠悠地喝著茶。
聞言,天嫣然氣到猛翻白眼,“哥,算我說錯了,你不用這麼整你親妹妹吧!”
“你終於知道自己說錯了嗎?”天千夜持著茶杯,輕輕搖晃,“記住你曾經說過的話,她一天是我的妻,就永遠是我的妻,永遠是你的大嫂,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對她出言不遜!包括你!”
大家聽了,都不禁微微一震。天千夜雖然說得極輕,但傳入大家耳裏是如此地清楚又具有威力。天嫣然心裏有些懼怕,但又有些不甘心地嘟嘟嘴,“知道了,快點給我解穴啦……”
“門溫,替她解穴。”天千夜輕聲命令。西門溫解了天嫣然的穴道的一眨眼間,天嫣然不顧麻木猛地賞了西門溫腹部一拳,防不勝防的西門溫痛吟一聲捂著腹部,“大小姐你……”
“哼!”天嫣然揚起下巴哼了一聲,“誰叫你開溜,不幫我解穴,這是我給你的懲罰,你活該!”
西門溫一臉無辜的痛楚,他不得不忍著痛抗議,“大小姐,綠衣也沒幫你解,你怎麼不給她懲罰啊?”對他一點都不公平!他抗議!再說了,爺沒下命令,給他十個豹子膽,他也不敢啊!
睨著那張充滿痛楚無辜的臉,天嫣然一臉地鄙視,“你是不是男子漢,自己不敢做的事情居然推給一個弱女子?!”有事沒事總扮演懦弱者,天下男子的臉都被他丟光了!這是他討打的重要原因!
誰知,他這一句引來冷漠的冷綠衣的一記踩,重重地踩在他腳根前,立刻痛得他抱腹又抱腳,滿眼委屈地看著自家爺,“爺……”
六年來,這樣輕鬆放肆的畫麵,在天千夜麵前出現的少之又少,隻因過去天千夜對他們太過威嚴。但此刻天千夜的安靜令他們心無懼意,如過去般當著他的麵嘻戲。
“門溫綠衣,去收拾包袱,我要去京城。”天千夜放下茶杯說。
在嘻鬧的三人聽了,愣住了。“哥,你為什麼要去京城?”天嫣然忍不住擔心起來,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還能經途拔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