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尋思了一番,難不成這所謂的強吻其實是我在對小黑放大招?好像…那段時間從小黑那兒聽聞了一個說法,說…說一個優秀的吏獄光是觀察犯人的麵部表情就能夠知道謊言背後的真像。那時候聽小黑越描越神,就一直想試一試。啊,我記起來了,小黑被我的眼神嚇得話都說不出來,我當時就用了小黑那個神乎其神的辦,死死地盯了小黑半天,結果什麼都沒探到,隻是再次證實了我的大招很厲害這一已知事實。
唉,這年頭太安平,尤其是這些個土地公,每天無所事事,不知道整天都在琢磨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我跟小黑這麼純潔的關係都能被那土地公想象成龍陽之好。再說,我雖然不會被女色所誘,但遇到嫦娥這般的美女我也會默默擦一把口水。準是我這些年太忙,都沒空談戀愛,這才被傳成了斷袖。這次回去後,不如向瀾嵐去提個親?啊,不,果然還是方芳?從這個美女,想到那位佳人,但無論多麼傾城傾國都讓我覺得仿若有失。腦海中焉得浮現起宋玉溫文爾雅的笑容。便是了,那些個佳人或笑得憂愁,或笑得清純,或笑得妖嬈,但都因常年於地獄之中,無人能像宋玉般笑得讓人心裏一暖。如射入混沌世界的第一縷陽關,令萬物都爭相生長,隻為能夠更多更多的被照到。
正想著宋玉,耳邊突地傳來土地公帶著哭腔的聲音斷斷續續道:“我…以前也看…看到過黑無常大人…您說…您對那樣的都能下…下的了手,我這麼俊俏的,您不…不還吃得連骨頭都…都不剩…”小黑他,他其實吧,咳咳,是醜了點,但也沒醜到慘絕人寰的地步…吧?其實,我第一次見到小黑的時候,我被嚇得連續做了三個月的噩夢。初來地獄的其他事情都忘得差不多了,唯有這三個月的噩夢怎麼都忘不掉。但也因著連續三個月白天晚上都得看他,慢慢得也就習慣了他那張臉,習慣了後也不覺得嚇人了,反而還很親切。似乎我第一次對著小黑笑得時候,小黑他還激動得哭了。鑒於我常年兼職心理輔導員的工作,職業病令我必須教育教育這個年輕的土地公,雖然他長得比小黑好看,但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就算我真強吻了小黑,那也不代表我就會強吻他。經過一番教導後,土地公看著我的眼裏滿是尊敬,先前的畏懼消失得一幹二淨,開開心心地去地獄給小黑傳信去了。這世道注定了歡樂之後必有悲傷,我雖然現在為我的教育成果感到非常的自豪,但我哪知,今日這個土地公竟將我的話理解成:司文大人很愛很愛黑無常,而且非常的專一。我知道這誤會時才明白了小黑日後見我必臉紅的原因。
等了許久都不見宋玉歸來,凡是座山,就定會有妖怪,宋玉這麼細皮能肉的莫不是被哪個不長眼的妖怪吃了不成。雖為了保他平安,我趁他睡覺時給他下過了地獄印,但一來我修為尚未完全恢複,二來若遇到孤陋寡聞的妖怪也不一定會賣我司文麵子。左尋思,右尋思,終究還是耐不住肚子咕咕咕地叫,順著那一絲微弱的氣息尋了過去。
循著循著便知道宋玉準是出事了,而且出得事還不小。縱然我此時的修為再弱,感知力再遲鈍,我仍舊察覺到了空氣中隱隱約約魔族的氣息。若說這魔族,那就是一大雜膾,仙能成魔。人能成魔,妖亦能成魔。隻是,魔代表著殺戮,代表著殘暴。若成魔,則意味著眾叛親離。魔在三界中,人人得而誅之,但因能成魔的皆是高人,成魔後又能夠精血逆行而可以功力大增,所以三界都畏懼魔界。想除之而後快,但又不敢去除,因此三界與魔界每過個千百年就會來一場大戰。最近的一場是千年前的大戰,彼時我剛在地獄任職了幾十年。上上場是…嗯…一千四百年前吧…說來這上上場,仙界慘敗,其原因出在了一位仙君上。這位仙君愛上了魔界的君主,便偷出了仙界的機密給了那君主。據說書的描述,這位仙君乃是中了魔界的迷魂術,因著仙君曾屢立奇功,又平時與眾仙家多有交好,且懸崖勒馬,在受了透骨針的極刑後,仙君自請玉帝將其發配至荒蕪之地,願以微薄之力來向仙界贖罪。可惜那位仙君,即使在荒蕪之地,仍舊不得安寧。據說,最近那一回與魔界的大戰,那魔界打的就是救回仙君的旗號,道天界心狠手辣,不顧仙君所立之功雲雲。吏獄之間也有在傳那位仙君的事情,說那仙君聽到魔界的旗號後,雙眼泣血雲雲。不過,這一次大戰,魔界損失慘烈,魔界君主也在大戰中消失不見,找了千年了也未曾找到。有人說他死了,有人說他受了重傷,一些癡情人還訛傳他去了哪荒蕪之地陪著那位仙君。不過,魔界也因此群龍無首,再無與三界大戰之力。三界也因此能夠和平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