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弦清拍了拍胸前，道：“我沒理由說謊啊，不信你仔細看看，也能看出來的。”
姬無雙轉頭看著那個小小姐，直把對方看的渾身發毛，才收回了視線，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原來如此，沒想到這水府也避免不了世俗的命運，林子大了，總是什麼鳥兒都有。”
那小小姐還以為姬無雙是在說水府的壞話，當下就惱了，氣憤的想要上前，看樣子是準備和姬無雙打架，但是卻被她身後的百裏越拉住了。
“越哥哥，你別攔著我，我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個可惡的女人！”小小姐有些不悅的看著百裏越。
“別這樣。”百裏越勸道，“的確是你不對，應該先給客人介紹一下自己的，不然會很沒禮貌。”
出乎意料的，那個暴躁的小小姐竟然聽進去了，眼巴巴的看著百裏越，問：“那我變禮貌了以後，你會不會立刻和我成親？”
她那副期待的模樣，竟和曾經的姬無雙一樣，期待著他有所回應，可是不可能。
百裏越無奈的笑了笑，“等你長大了我就會考慮。”
這樣的話，和曾經一模一樣，可惜如今百裏越對著的人不是她。
小小姐嘟起嘴吧，小臉看起來很可愛，“可是我已經及笄了啊，爹爹說都可以成親了，要不然怎麼會認識越哥哥呢？”
“我指的可不是你的年齡。”百裏越用手指點了點小小姐的額心，道：“而是你的智慧啊。”
“那肯定會要很久了。”小小姐的頭低了下去，滿臉悶悶不樂。
其實不會要很久……
姬無雙想要開口，卻發現她的臉色已經十分僵硬了，連動動嘴唇，似乎都非常困難。
其實長大很容易，隻需要一個契機就能讓你立刻長大，有時候就是一瞬間，但有時候也會是一年。
麟兒覺得無趣，便道：“姐姐，要不然我先離開，先去找烏蘭？”
百裏越這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他的原本身份，問道：“烏蘭不見了嗎？”
“這就與你無關了。”姬無雙發現自己終於能開口了，隻是那說話的語氣，卻是那麼的冷，甚至連她自己都被嚇了一跳。她縮了縮眼眸，繼續道：“繼續浪費時間也沒意思，你們還是把請我們來的目的直接說出來吧。”
“其實也沒什麼重要事情，因為小小想要見你們，所以我就告訴了你們的住處，讓別人帶你們來了。”百裏越道。
姬無雙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這個水家的小小姐，名字就叫做水小小，因為是水府老爺最小的一個女兒，所以很是疼愛她。
隻是因為這麼小的事情，就泄露了他們的住處，還讓人大動旗鼓的將他們帶來，那如果水小小心懷不軌，想要將他們一網打盡呢？百裏越會不會也做她的幫手？
姬無雙隻覺得頭昏腦漲，而在別人眼裏看來，她的臉色很不好看。
她突然道：“我與你隻是見過幾麵而已，因為一個共同的目的，但現在已經無所謂了，那麼我們也就該分道揚鑣，下次再見麵，那就是陌生人。”
說完她轉身，便準備離開。
祖弦清是跟著姬無雙的，自然立刻跟了上去，麟兒倒是看了百裏越一眼，才跟著離開。
百裏越卻突然出聲，“我從沒想過，在你的心裏，我連朋友也算不上。”
姬無雙腳步一頓，但冰冷無情的聲音還是傳了過來，“不是算不算得上，隻能說是有沒有資格配得上。”
其實百裏越早就沒有資格了，從他和陸晴成親那時開始。
就算那隻是做戲，她也不允許，而現在，她看不清百裏越究竟是做戲還是沒做戲，可哪有如何，她已經不在意了，什麼都不在意了……
如果百裏越再一次死在她的麵前，她一定，一定什麼都不會做。
幾個人還是離開了，百裏越望著他們的背影，直到全部消失後，才發出一聲輕歎。
“越哥哥，是他們不識好歹，你用不著在意。”水小小跑過來安慰百裏越，雙手纏住了他的胳膊。
“你不懂。”百裏越卻將水小小的胳膊取下，轉身進了房間，而且還將房門給關上了，不論水小小怎麼叫門，他都沒有打開。
水小小最後放棄了，背對著門坐到了地上，緊咬著唇瓣，聲音細不可聞。
“其實我都懂的，你隻是利用我，可我不在乎，隻要你不離開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真的很努力很努力，所以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她的輕聲呢喃，沒有換來房中的任何聲音，也不知道百裏越聽到沒有。
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不論聽沒聽到，都隻有百裏越自己一個人心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