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想要將自己看到聽到的事情告訴百裏越,可等她去找對方的時候,得知戰王已經睡下了,隻能不了了之。
次日一早,他們就從驛館重新出發了。
迎春看著昨晚她看到的那個官員,發現對方表現的沒有一絲異樣,不由的在心裏感歎,果然演技超絕。
她尋了機會,終於到了百裏越身邊,並將昨晚的事情告訴了百裏越,豈料百裏越竟沒有一絲意外的樣子。
“本王知道了。”百裏越的表情可謂是極為平淡。
迎春大感詫異,問道:“難道戰王殿下早就知曉?”
“我原本隻是有些猜測而已,但你的所見所聞已經證實了我的猜測。”百裏越道。
他最擅長的就是演戲,如果他不想讓別人看清楚他是怎麼想的話,誰也看不清。
“戰王殿下果然厲害。”迎春由衷的感歎了一聲,原來是她一直都小看了戰王殿下。也是,在皇宮那種每天都爭心鬥角的環境下生存下來的人,怎麼可能會像表麵上看起來那樣簡單。
“對了,你知道香堇的來曆嗎?”百裏越突然問。
迎春搖了搖頭,“香堇沒有告訴過我,但她的資料,應該在國師府有備案。”她頓了一下,問道:“王爺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那個女人啊……”百裏越突然低低的冷笑一聲,“不是個善茬,而且我推測,她不是真正的香堇。”
迎春吃驚的長大了嘴巴,想要說我和香堇是一起長大的,又怎麼會將她認錯?但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將快到嘴裏的話又咽了下去。
話說,最近的香堇的確是有些奇怪
曾經的香堇是大大咧咧的也是開朗的,但並不是沒有任何心計,但現在的香堇更像是個胸大無腦的笨蛋,簡直就可以用一個詞來概括。
“裝瘋賣傻。”
現在的這個香堇,一直以裝瘋賣傻在逃避著她,迎春突然意識到了這一點。
“多謝王爺提醒,其實我也覺得香堇這段日子有些怪,我會暗中監視她的。”迎春道。
“嗯。”百裏越淡淡的點了點頭,又問:“既然我們暫時也算是合作關係了,那你能告訴我一件事嗎?無雙她,究竟有沒有死?”
迎春早知道,之前的無雙郡主被國師府發現是妖孽,已經處死的消息,可她之前不曾在帝都,也不知道這個事情的真假。
但既然國師府都這樣說了,應該是真的吧。
“抱歉王爺,迎春也不知道,但既然是國師府傳出來的,那就應該沒錯。”畢竟,不是什麼消息都能從國師府中傳出來的。
“本王明白了。”百裏越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不到兩個呼吸的時間便又重新睜開。
“她來了。”
迎春有些疑惑,什麼她來了?正想著呢,身後就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那是香堇的聲音。
“王爺!咦?迎春姐姐也在這裏嗎?”香堇蹦蹦跳跳的走了過來。
“原來你才是迎春啊。”百裏越突然扭頭對著迎春說了一句,迎春有些摸不著頭腦,她一直都是迎春啊,戰王殿下怎麼會突然說這種話?
“王爺好笨,竟然又認錯了,迎春姐姐不要在意,王爺他經常就會把我當做你的。”香堇緊接著道,顯然對這樣的情況習以為常。
迎春恍然大悟,立馬附和著:“原來如此,怪不得剛才王爺會對著我叫你的名字呢。”心裏卻在感歎著,戰王殿下比之前的那個官員演技更高啊。
閑聊了一會兒,迎春便先告退回了馬車之內,看了一眼遠處和百裏越‘相談甚歡’的的香堇,她的心裏有些擔憂。
被香堇這樣纏著,王爺能下令以防前麵的突襲嗎?
馬車被百裏越下令加速前行,就這樣走了半天,他們在一處平野旁停了下來,周圍是一望無際的平地,沒有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迎春微微放心了一些,看來那些人應該不會埋伏在這裏吧。
整頓吃飯,一頓忙活之後,他們又重新開始上路了,天色接近傍晚,就在迎春以為那些人今天不會來了的時候,他們走到了一個峽穀前,而百裏越卻下令讓所有人停了下來。
“怎麼了?”迎春和香堇都跑到了百裏越身邊問道。
現在天色還不算太晚,按照前兩天的習慣,他們應該是過了峽穀才紮營休息的。
百裏越麵無表情的打了一個哈欠,道:“本王累了,不想在趕路了,今晚就在這裏休息吧。”說完,就直接下了馬,立刻就有侍衛拉將馬牽走,綁在了一旁的樹上。
迎春額頭上一抹黑線劃過,抬眼看了一眼峽穀,卻突然愣住了。
“怎麼了?”一旁的香堇問道。
“不,沒什麼。”迎春搖了搖頭,道:“我也覺得有些累了,明天一早再過峽穀也無妨。”
香堇頓了兩秒,才點了點頭,說:“嗯。”
迎春又鑽進了馬車之內,衣袖之下的手卻攥成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