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慢性毒藥,早的話半年,遲的話一年兩年都不會發作。
白孟秋神色如常,反倒是不怎麼擔心。
“最壞的話也還有半年,半年的時間也足夠我們去找解藥了吧。”
“你倒是不害怕。”
白孟秋聽著葉輕眉的話,嗬嗬傻笑。葉輕眉看著他這副模樣,心裏越發煩躁起來。
“你這副模樣還是要出去?”
“當然要出去。”
白孟秋也覺得自己有些奇怪,在知道自己活不長之後就更加無法無天起來,就好像中了毒的根本就不是自己一樣。
“傻子。”
葉輕眉暗自嘟囔了一句,然後緩聲道:“要不,這一次我跟你一起去好了。”
“你不管政事了?”
白孟秋笑得開心:“再說了,如果你真的跟著我的話,還得被你管著,哪有我自己一個人自在。”
“第五鍾情還想著你呢。”
“怕他幹什麼,人家怎麼說也是聞名炎陽的一個大殺手,總不可能每天每夜就盯著我一個人吧。”白孟秋並不像葉輕眉那麼擔心,他想著自己隻是一個小人物,倒是忘了他毀了人家的一樁大生意,又怎麼可能不想殺他。
葉輕眉知道白孟秋是鐵了心了,也就沒有再勸,心裏是越來越煩躁。
你要作死就去作吧,死了之後我也清淨一些,反正是你自己要出去,父親他在天之靈也怪不得我。
白孟秋不會讀心術,自然不知道葉輕眉心中所想,他就是咧著嘴笑,葉輕眉看著看著就想要一繡花鞋直接拍過去。
可她畢竟是皇帝,且邊上還有個藍汐在看著。
次日,白孟秋早早的就起來了,該收拾的衣物幹糧都已經備好,葉輕眉並沒有再過來,藍汐倒是一路送白孟秋到了皇宮前門,說了聲保重。
白孟秋揮了揮手,大搖大擺的走出去了,陽光傾斜的照著他,藍汐看在眼裏,有些癡。
“公子,要早些回來啊。”
葉輕眉還在自己的房間裏。
她正在刺繡,手拿著一塊繃子,上麵已經繡了一小朵牡丹。葉輕眉覺得自己有些奇怪,明明應該不去想那個小子的才對,隻是心撲通撲通跳的很快,有些擔心。
一分神,針刺在手上,滲出一點血珠。
葉輕眉有些迷茫,她站起身走到門前,今天的太陽很好,昨天那麼大的事情,今早便也不需要早朝。
她忽然不怎麼想當這個皇帝了。
第五鍾情是誰派來的,她大概已經清楚了,隻是兩個人明麵上還沒有到撕破臉皮的地步。
最起碼,炎陽的百姓認為他們還沒有到撕破臉皮的地步。
她也是被嚇到了,也多虧昨天白孟秋幫了大忙,否則她就真的死在這裏了。
明明叫他逃跑的,這傻子,還真當自己有多高強的武功啊。
隻是想著想著,葉輕眉臉上還是浮現了幾分笑意的,她這才發現,白孟秋在他心裏居然也占了幾分位置。
葉輕眉越來越不想當這個皇帝了,等找到了繼承人之後,等白孟秋武藝再高強一點之後,這江山社稷,不要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