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們快住手!”
童幽雪大喊一聲,衝上前去。兩人在地上扭打,童幽雪根本無法接近,童文清死死地將左沐陽按在身下,左沐陽飛腿一踹,童文清立刻摔在地磚上。堅硬的地磚磕到頭部,有那麼一瞬的眩暈,左沐陽乘機而上,騎在童文清的身上還要打,童幽雪立刻抱住他的手臂。
“好了左沐陽,別打了!你們都停下!”
可是打紅了眼,左沐陽哪裏肯就此罷休,他用力一甩,童幽雪身體不穩,一下子摔到了玻璃碎片之中。手臂被玻璃刺傷,瞬間流了許多血。
項虞驚呼:“小雪,你流血了!”
“你們快住手!小雪都受傷了!”
果然,兩人的注意力都被項虞的聲音吸引過來。
項虞扶起童幽雪,擔憂地問:“怎麼樣,沒事吧!”
“沒事……”
可是汩汩的血液就像止不住的瀑布,一瞬間就濡濕了她的衣裙。
童文清見狀,慌亂地跑過來。左沐陽則呆立在原地,顯然沒想到,自己這麼一推,會讓她受傷。
“讓我看看。”
童文清慌忙把自己的領帶扯下來,按在了童幽雪的傷口上幫她止血。他的手都在顫抖,滿麵的心疼。他原本打算替她好好教訓左沐陽的,沒想到,自己又做錯了……
“傷口很深,走,我帶你去醫院!”
“不用了哥,其實隻是血流的多,沒有多嚴重。”
“必須去!”
童文清吼道。
童幽雪隻好低著頭:“好。”
站起身,左沐陽攔在了他們前麵。
童文清微咪雙眼,滿麵的怒不可遏:“你還想怎樣?憑什麼推她,你看看你把她傷成什麼樣子!”
“對不起,我剛剛不是故意的……”左沐陽歉意地說:“小雪,今天我原本是來找你問一問殷叔的情況的。是你做的嗎,是你讓警察抓了他對嗎?”
“什麼殷叔不殷叔的,和她有什麼關係!左沐陽,你們已經離婚了,請你不要再這麼陰魂不散!”
還以為他是來道歉的,想不到,他今天來是興師問罪來的。
“我隻是想要知道真相!”
左沐陽的聲音也提高了八度。
他無心理會童文清過激的反應,抓住童幽雪的肩膀:“如果是因為殷叔之前對童氏做的,我代他向你道歉。殷叔的年紀大了,經不起這樣的折騰。警方不透漏詳情,我隻能來找你。殷叔的身體不好,小的時候殷叔對我們不錯,縱使他犯了再大的錯,也不要把他送進警局,行嗎?”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童幽雪張開幹涸的嘴唇,沙啞地說道,“左沐陽,你不該來求我,抓不抓他都是警察的意思,我,也隻是配合他們調查而已。”
“小雪……”
“你沒聽到,她說她不能決定嗎!”童文清推開他,讓左沐陽和童幽雪保持距離。“你走吧,這裏不歡迎你,別讓童氏的保安把你丟出去,那樣大家都下不來台。”
說完,童文清攙扶著童幽雪,頭也不回地上了車。
隔著車窗,童幽雪看到左沐陽還站在原地,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她。
與他對視,她輕輕點頭。
這是她向他丟的第一個炸彈,以後還會有很多。她不能心軟,哪怕看到他眼中的難以置信和傷痛,她也必須這麼做。
因為,對待敵人,她必須心狠。
“他說的那個殷叔是什麼人。”
趕往醫院的路上,項虞不解地問。
“左沐陽的左膀右臂。”童文清淡淡地回答。
開始恢複理智的他轉頭看著童幽雪:“真的是你把他送進警局的?”
童幽雪點頭:“之前的跳樓案,他是主使。”
童文清不作聲了。不用想,也知道這是誰的手段。
能讓淩遠一蹶不振,他很開心,可是另一方麵,他又擔心,童幽雪被陌淩瀟再次欺騙。
“小雪,凡事,還是要仔細小心,不能一味地依賴別人。”
童幽雪頓了頓,輕輕點頭:“我知道了。”
到了醫院,童文清跑去掛了急診,還好隻是傷到了皮肉,並沒有真的傷及骨骼筋脈等,所以隻是做了簡單的清創包紮就可以了。
“對不起,”看著處理傷口時,童幽雪隱忍的模樣,童文清低聲說:“我不應該和左沐陽真打起來,我隻是想要警告他離你遠一點,可是沒想到,說著說著脾氣就上來了……”
“沒關係,哥你也是為了我好。”
童文清不敢直視她,這一聲哥,讓他的胸口無比憋悶。
“隻是,以後別這樣了。現在我和陌淩瀟的事情已經讓大家眾說紛紜了,你今天揍了左沐陽,指不定大家又要怎麼傳了。在外人眼前,他就是淩遠的總裁,你多少要給他留一點麵子的。”
“嗯,我以後不會這麼魯莽了。”
嘴上說的雖然如此,可是他們都知道,童文清揍左沐陽,完完全全是出於一個男人對自己心愛女人的保護,而並非哥哥替妹妹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