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昨天從醫院裏屈辱地走出來時,她就已經對自己說過,再也不踏足這裏。可是,才過去不到二十四小時,她仍舊沒有尊嚴地走到了這裏,讓這對狗男女再次弄得自己遍體鱗傷。
“姐,我們走吧。”
“不走!走去哪裏!”童元歌氣呼呼地走上前去,一把拉開左沐陽。左沐陽不解地看著她,就見童元歌想也不想,直接給了蕭子桃一個耳光。
“啊——”
蕭子桃站不穩,踉蹌一下倒在地上。
“姐!”童幽雪來不及阻止,慌亂地跑上前去。
“童元歌,你做什麼!”
左沐陽怒不可遏,想要去扶起蕭子桃,卻被童元歌一把推開。
“左沐陽,虧得小雪曾經對你那麼好,你就是這麼回報她的?你別忘了,當初如果不是小雪,你不可能會有今天的成就!這種過河拆橋的事情,你也有臉皮做得出來?!”
“這和沐陽無關!”蕭子桃的肚子也不疼了,直接跳了起來,攔在左沐陽麵前。“我知道,小雪曾經對淩遠有恩,我很感謝她做的一切。為此,我可以用我一生去報答她,她要我怎樣都無所謂。但是,我和沐陽是真心相愛的。我們已經有了孩子,我不能放棄沐陽。”
如此白蓮花的模樣,讓人看了都覺得可憐。
“我在和左沐陽說話!”
有了上次的事情,童元歌也對蕭子桃戒備起來。
“怎麼,你還想嫁禍給我,說我傷了你的肚子嗎?蕭子桃,我告訴你,我不吃你這一套!躲在女人的背後算什麼英雄!左沐陽,如果你真的是個敢負責任有擔當的男人,就站出來說話,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打算怎麼安置你的妻子和你的情婦!”
童元歌的聲音很大,已經吸引來很多患者們的注意。
蕭子桃被這‘情婦’二字,弄得憤怒不已。可是,她很懂得分寸,在左沐陽的麵前,她無需表現得潑婦,隻要乖乖地作可憐狀就好。
果然,她哭得梨花帶雨時,左沐陽看不下去了。
他走上前來,平靜地說:“元歌,我和小雪,已經離婚了。”
“你……”
“這裏是醫院,你別再鬧了,如果被記者拍到,這對我們兩家都不好。”左沐陽的目光落在童幽雪的身上,輕聲說:“而且,我和小雪已經達成了共識,互不幹涉對方的生活。對嗎,小雪。如果我沒記錯,這是你對我的約法三章,不是嗎?”
是啊,互不幹涉……
曾經,他對她無數次的山盟海誓,一個字都不記得,可是三年前,她在現實和背叛的雙重衝擊下說出的氣話,他倒是記得清清楚楚。
這,真的太諷刺了。
“沒錯,我們本應該互不幹涉。”
童幽雪深吸一口氣,故作鎮定地說:“對不起,我打擾到你們了,我為我姐和自己的唐突,向你們道歉。”
“姐姐,我們走。”
“小雪,你為什麼給他們道歉呀,該道歉的是他們!喂喂!”
不顧童元歌的呼喚,童幽雪快速走出醫院。少了消毒藥水的味道,她隻覺得渾身都舒暢。
兩人走在步行街上,童元歌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魯莽。
“小雪,對不起,我剛剛是太氣憤了,所以才……不過,左沐陽說的是真的嗎?真的是你提出的互不幹涉?”
見童幽雪沉默,童元歌無奈:“小雪,你怎麼那麼傻。你這是放縱他在外麵花天酒地,還不用對你負責任呀!你們已經簽了律師函,法律已經保護不了你了,現在,你連最後對他的道德製約都沒了……”
“喂,我在跟你說話,你聽到沒呀!”
“姐,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我還需要仔細思考一下。我們的婚事,牽扯的實在太多,所以三年過去,我們都沒有公布這件事。你該知道,如果淩遠和童氏失去了對方,會有怎樣的結局。我不能讓爸爸冒險,也不能讓左家因為我們兩個人而遭到重創。”
如果兩家解體,那國內國外,就都成了帝國集團的天下了,淩遠和童氏,必定將被帝國集團重新並購。
童元歌咬著唇瓣。對於商業和政治,她懂得並不多,可是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她還是明白的。
“小雪,既然你已經有了決定,我就不過多摻言了。隻是,你和左沐陽離婚的事情,一定要馬上告訴大伯。童氏和淩遠的關係本就曖昧不明,如果大伯不提前做好準備,吃虧的可就是童氏了。”
想起今早,左甫城對她說的一席話,童幽雪歎口氣:“我知道了,我會找時間找機會和爸爸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