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韓寧繞過韓良,來到明月身前說道:“娘娘,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看著天,像是要下雪了!”
明月抬頭,看著烏雲密集的天空,對韓寧一笑,點頭便一同離去,最終消失在韓良的眼裏。他懷裏抱著萋萋,卻沒有任何言語。
明月,於天,他。
還有整個天下。
曾經為了天下拋棄了她,利用她,而如今,往事一幕幕,他卻不知該怎麼做,對於她,也會一次次束手無策。為什麼她那幽怨的眼神會一次次敲打著他的心髒。
突然他胸腔一緊,一口鮮血從嘴裏噴了出來,染紅了萋萋的衣服,萋萋驚慌的愣在原地,幸好將軍周立樹反應過來,扶住韓良,連忙喊著軍醫,將韓良送回別館。
走在回去的路上,下雪了。零零散散,飄飄落落,紛紛揚揚,城外,有人在暗自哭泣,那麼痛徹心扉。
戰場上屍首遍野,讓人看的驚心動魄,膽戰心驚。血流遍地,滲透到泥土裏。
人們紛紛走回走,唯獨白雪獨自飄落,遮蓋住深紅的的土地,一層層白雪將血染紅的大地掩蓋。一切歸於寧靜。
隻剩下一些為兄弟而亡悲泣的戰士們,望著無垠的天空與土地。淚流滿麵。
金戈鐵馬,血淚落下,殘騎裂甲,鋪紅天涯。
在路上,突然聽說了韓良暈倒了?
她心一怔!難道是受傷了?怪不得他會用那種的眼神看著自己。
一心掛念著他,急忙趕著回路,一旁的韓寧將明月的神情盡收眼底,唇角蕩著微笑,不知道他為何覺得好笑,皇兄與偲妃,明明是相愛,可為何又要傷害彼此。
他看著前方的街道,沒有人煙,雪花凋零。這一輩子,還好他沒有愛的要死的女子,皇兄便是一個最好的例子,他一直想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麼滋味。可多年來的征戰已經讓她的神經麻木。
何為美麗,又能讓他心動女子?這世間恐怕還沒有吧。
而天空的另一方,大雪紛飛裏,於天騎著高頭大馬在雪地裏緩緩前行,他歎道:“下雪了!”他露出潔白的牙齒,雙唇一勾,微笑漣漪在臉頰上。
他似乎已經忘記過自己多久沒有笑容了,下雪了,是不是此刻的明月與他一樣正看著大雪發呆。
天啟皇驅馬趕到他身邊,低壓著嗓子,質問的道:“為何退兵?”
於天沒有回答。溜溜達達的走在雪地裏,一副很悠閑的模樣,見於天似乎很不在意,再次問道:“朕讓你回答!”分明破城在即!可一舉而下,重振士氣!可這風臨的太子偏偏當縮頭烏龜。
於天故意沒有回答他。
可令眾人沒想到的天啟皇竟然拔出腰間的寶劍,尖峰對著於天的腦袋,整個場麵的氣氛凝固了,雙方的將士都屏住了呼吸,握著兵器,本來剛才還是友軍,可此刻卻爭鋒相對!
於天一聲兒冷笑,兩指夾住尖峰,往旁邊一掰,玩世不恭的說道:“天啟皇,何故如此,咱們可是盟軍!”
見毫不在意,放浪形骸的於天毫無緊張感,悠閑的騎馬而去,他沒有再說什麼,將寶劍插回劍鞘裏,他望著於天離去的背影被雪掩蓋。
突然一時間的迷茫,他不知這一次與風臨太子的聯盟是否能成功,這個放蕩不羈的紈絝子弟,這個風臨太子可信的過?這一次事件過後,他開始對於天有了深深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