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夜裏,無數黑暗的帷慢像正從沒有窮盡的卷軸上解放開來一祥。入夜,星星好像是燈光,燈光又仿佛是星星。樹木好像些猙獰的巨人站著,錯疊成一堆堆密集的黑影,樹葉的隙好像千百雙的小眼睛,神秘地窺視著周圍。
慧婕妤莫蘭正從太後宮裏回去,走在路上,夜裏寂靜的讓人害怕!為了更快的回到宮中也抄了一條小路而更加僻靜,身邊跟著阿喜,自然也不那麼害怕了。
心想著適才與太後的談話,太後說話頗有深意,是在懷疑自己嗎?罷了罷了,也懶得去想,一瞬間,遠處傳來一個女子低微的哭聲兒,慧婕妤分秒間汗毛都立了起來,見慧婕妤害怕,阿喜仔細看看說道:“主子別怕,是人!”
透過一層樹林,阿喜走了過去,隻見一個一個小火堆旁,一個宮女正在梗咽的抽泣,阿喜訓道:“後庭中是不許出現這些不吉利的東西!你好的膽子!”
慧婕妤聽聞有些不妙,也走了過去,正瞧著那名哭泣的宮女有些眼熟,再一看,地上的給死人燒去的紙錢!她是在這裏祭奠誰嗎?宮女突然抬起頭來,慧婕妤定睛一看,竟是秋明!自從皇後殯天後就在也未見過她,可現在為什麼又出現在這裏?
“秋明,你為什麼會在這裏?你這是在做什麼?”慧婕妤問道。
秋明抹了抹兩眼的淚水,說著:“奴婢,隻是想給舒主子,隻是想燒點紙錢給她,讓她在下麵好過一點。”
阿喜瞧了慧婕妤一眼,並未再說什麼,而是退到一旁。隻見慧婕妤又繼續說著:“聽說你去涴衣局當差了。”
“是!”
慧婕妤不禁自歎道:“以你的資曆,還會去那樣苦的地方。”言罷,慧婕妤便徐徐離開還一邊說著:“你小心一點,不要被其他人瞧著了。”
秋明點頭接受著慧婕妤好心的提議,下一瞬間想是想起了什麼,連忙追上前去,跪在慧婕妤跟前說道:“求慧主子給奴婢主子洗脫冤屈!”
慧婕妤眉心一皺:“你有何意思,但說無妨?”
秋明瞄了一眼阿喜,此刻她再也,沒有什麼好顧慮的說道:“奴婢主子是被人陷害,被人指使的!!”
見慧婕妤有些疑惑不堪,又怕慧婕妤不相信自己所言,又急忙解釋道:“慧主子,奴婢沒有什麼理由來騙你,等今年一過,奴婢便要出宮了,奴婢隻是不想舒主子就這樣白受冤屈的死去!”
見慧婕妤將信將疑連忙的繼續說著:“自從主子那次禁足失權之後,成天鬱鬱寡歡,奴婢怎樣勸都沒有回轉。可是唯獨雲妃來了一次便精神煥發了,此後更是做了一些奴婢看不明白的事!主子為何裝鬼?背後的始作俑者就是雲妃!”
“你怎知道?”
“奴婢有次不小心偷聽到的,後來奴婢也勸過主子,可是她不聽,還說什麼情已斷!”秋明不斷的說著。
慧婕妤迅速在腦海裏翻滾對雲妃的影響,似乎還不錯,若秋明的話是真,那雲妃便有些深不可測了,慧婕妤點點頭對秋明說道:“這件事,先回去想想,你先不要對任何人說,若真如你所言,阿喜會來找你的!”
秋明點點頭,又回到原地,收拾著紙錢,看著點點星火在黑夜在蔓延開來,有看了一眼慧婕妤離開的背影,自言自語的說道:“娘娘,慧婕妤是太後的人,太後應該會為咱們做主吧?”
一路上慧婕妤便沉默不語,直到回到寢殿裏,阿喜見慧婕妤沒有吩咐,也自覺的退了出去,見阿喜離開,慧婕妤走到窗邊,看著阿喜的影子從大門外溜走,心想著一定是告訴太後今晚遇見秋明的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