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茨踏上前去,悄聲說道:“鬱寶林求見。”說完,又自行將地上的碎片撿起,韓量看了他一眼將所有怒火吐進肚子裏,明明飛橫的劍眉聽到她的名字也有一瞬間的柔和,道:“她來做什麼?”
於天倒是怡然自樂道:“她怎不可以來””韓良奇怪的一笑了之看著於天說:“三年前她選擇了朕,這次選擇權依然交到她手裏。”他那麼自信,那麼高傲,那麼胸有成竹說:“宣她進來。”
“是。”李茨唯唯諾諾的捧在碎片退去。
殿外,李茨扶扶拂塵道:“主子皇上有請。”
明月看著大汗淋漓的李茨,他不也容易,她都摸不清韓良的脾性,李茨他也很難懂得吧,她拍拍李茨的肩膀說:”李公公辛苦了,”
李茨隻好賠笑,點點頭說:“是當奴才的本分。”
明月正好進去,李茨卻將洛川攔在了門外說:“皇上沒有召見主子,主子要不先回?”
明月瞧見洛川焦急的眼神,對她道:“要麼回去,要麼在這等我。”
“明月,你來了。”於天熱情的說道,神采奕奕沒有半分的疑慮。
“鬱明月”!你真有事,竟敢勾引他國太子,!紅杏出牆!有違宮規!”韓良句句直戳她血跡斑斑的心,他們三人之間的糾葛,他是再清楚不過的了,他卻要這樣說。
於天正要替明月說話,卻被明月故作堅強搶先道:“韓良!有違天理人倫的是你,不是比我更可恨嗎?!”昔日所有的偽裝一次次再她眼前暴露,她隱隱看見他脖子上冒出的青筋,胸口也隨著呼吸的急促而起伏的更快,她不願去看,不願相信,但又不得不信。
“朕,可恨?!”他強烈的反問道。
她鼻頭一酸,連嘴裏都是酸澀的味道,心在狠狠的抽泣,牙齒咬著嘴唇有些顫抖,那美好的花容變得那麼模糊,許久,才從她嘴裏蹦出幾個字:“即日月消逝,亦不負明月。”這是她最不願麵對的,那是他對她許下的誓言,她那麼深信。
不是說就算是天地日月都消失了,也不會棄她不顧的嗎?一直都相信,從未去懷疑過,一直都深深地烙在心上,從來都不會忘記,沒有想到過昔日最甜蜜的話語會成為今日最疼痛的傷口,他狠狠的撕開,裏麵滿是鮮血淋漓,疼痛的沒有了知覺。
於天與韓良同時一驚,但都麵不改色,於天呆呆的看著她,沒有想到她會這樣說,明月你還是忘不了他嗎?你還是那麼的在乎這句,即日月消逝,亦不負明月嗎?心絞在一起,猛的抽痛一下。
見韓良沒有說話,明月繼續說道:“你對日月許下的誓言,如今違背了,不是有為天嗎?你欺騙我,利用我,不是有違人嗎?!”
許久,韓良都未說話,沉著的俊顏上沒有半分的表情,一雙冰冷的雙瞳也一樣平靜的如水,那麼安靜,宛如似鏡的湖麵,一絲風揚起的漣漪都會讓人覺得心疼,誰都不願去破壞了這美好。
三人都未說話,安靜的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聲,靜悄悄,好似又回到開始。三人相視,誰都不願先開口,誰也不知蓋說些什麼,即明月消逝,亦不負明月,都是每個人心裏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