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素雲焦急的眼神,有些欣慰,在懷裏的她道:“沒事,這幾日沒休息好而已。”
素雲埋怨道:“主子是吃慣了往日的食材,這些日內務府送些什麼飯菜全是餿的,主子吃不慣,隻吃一點點,身子怎麼會沒事兒。”
她有氣無力的答道:“恐怕這也是韓良的意思。”她看著微雕雲彩的繁華的屋頂,隻感覺天在搖,地在晃,眼皮沉的不行,一睜一合。
素雲見她不適,也再沒有多說,勾起她的傷心事,將她攙到床前,服侍她睡下後,才道:“幸好小廚房還有點食材,奴婢去給主子做點吃食。”
見素雲走後,她努力的坐起身來,靠在床頭上,閉目養神,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昏倒,而且這幾日也頻頻有這樣的感受,等一下,有些不對。
她一隻手探著另一隻手的脈搏,想著年少時沒有什麼愛好,就喜看點醫術,現在沒有什麼人可以用的上,也隻可以靠自己了。
脈相,往來流利,如盤走珠 ,這個是,是,是喜脈,意思是她有身孕了?怎麼會有?怎麼可以有?她撫著自己的小腹,如沒有猜測錯,她已有了與他的孩子,那個千辛萬苦致她於死地的男人的孩子。
老天爺,你真的好會玩弄人,她不知該是哭是笑,看著一屋子起起伏伏的簾子,繁華落下,帶走一切的榮寵,留下一地的淒涼,與無線的悲哀。
她不知該作何感受,不知該有如何的心情,她哭笑不得,她隻是靜靜的,靜靜的,靠著床前,不做任何的思想,不去考慮任何事情,她是要離開這裏的,不應該與這裏又任何的瓜葛,她要撐過撐過皇兄大軍退時,韓良就會放了她。
這個孩子會是她的牽絆,會是她對他的思戀,她不允許自己還有他的記憶,她必須要忘記,去過新的生活,這個孩子他不會在意,那麼她也不會在意了,是不是?
不知過了多久,素雲端著一碗烏雞湯來,坐在她身側說:“幸好小廚房裏還有幾隻烏雞,奴婢熬了些湯,主子喝些吧,養養身子。”說著就輕輕的盛了一瓢,吹了吹。
她盯著素雲目不轉睛,雙眸如漆般黑亮,素雲有些疑惑,她喝了一口湯,味道還不錯,淡淡的說:“素雲,我好像有身孕了。”
素雲顯然比她詫異些,趕緊將湯放在一邊,弄的她手足無措,半晌才開口道:“確信無異議?”
“雖然我醫術不精,但有七八分的把握。”
素雲點點頭,她知明月從小略攬醫術,也曾跟著太醫學過,“主子切莫張揚,眼下有多少人想害我們,這個孩子來的太不是時候了。”
明月“嗯”了一聲兒,雙手輕輕撫著小腹,從前千盼萬盼的孩子,現在有了,卻高興不起來,韓良,你想不想體味一下被親人出賣的感覺?
她在素雲的服侍下喝完了雞湯,正要退下,她突然開口道:“這個孩子我要留下。”
黑漆漆的殿中未點燭,素雲雖是怔了怔,微微一笑:“不論主子做什麼,奴婢都會追隨。”素雲看著床榻上的明月,有些心疼,昔日對她的欺騙,她深深愧疚自責,做一個忠於她的奴婢,也不僅僅是她的好,也是一種心靈上的慰藉,互相扶持。
餘光投進窗來,灑在她身上,如碧波伴清澈的眼神,洋溢這淡淡的溫馨,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使她感到天竟然如此的明亮,沒有意思瑕疵
韓良,我也要讓你嚐嚐被欺騙,被拋棄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