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們就不可憐?這巫蠱族一日不除,那麼整個邊城的百姓都必須戰戰兢兢得生活。”顧霜煙說道這裏的時候,直接停頓了一下,“以我看來,絕王這不是大仁義,你這種小仁義,會害得更多的百姓失去性命!”
易絕愛民如子,這屋子裏的人不是沒有人想到這一點,可無人敢說出來,畢竟防火燒山這種事情實在太過於損陰德。
“不行!這件事情誰也不許再提!”易絕是真的生氣了,“你累了,先下去好好休息吧。”
顧霜煙的臉上閃過了一抹不甘的神色,今日早些時候,她專門讓無殤搜集了關於巫蠱族的所有資料,她知道這便是最好的辦法,可對於易絕來說……
仁義,是一個甩不掉的包袱!
此時易絕多像當初的自己啊!顧霜煙苦笑了一聲,眼神逐漸變得有些暗淡起來,曾經那個男人行事狠辣果斷,自己的想法都會無條件接受,可是現在卻時時刻刻在懷疑她,可笑的失憶啊!
“絕王不妨多想一下我的提議。”顧霜煙的手捏緊了輪椅的把手,語氣也變得有些蕭索,也不看易絕便直接朝著書房門口而去。
而錢莽正要攔住顧霜煙,卻被易絕給攔下了。
等到顧霜煙出去的時候已經是戌時兩刻了,天空之中的最後一抹彩霞正巧要消失,原本還是橙光很快就變成了殷紅,那殷紅又急速加深,直到隱沒於黑暗之中。
顧霜煙伸出手覆蓋上了自己的額頭,那疤痕無時無刻不再提醒著她所發生的一切。
直到最後一抹光亮都消失,顧霜煙這才朝著自己的房間方向而去。
十日後。
顧霜煙的筋骨已經全部恢複了,不需要無殤陪在身邊也能獨立做事兒。
隻聽到一聲破空之聲,很快立在離顧霜煙三丈開外的箭靶中心就多了一支箭矢,箭矢的羽毛正顫抖著,似在歡呼。
“好箭法!”一聲讚歎從院子門口傳來,顧霜煙放下手中的弓,微微眯著眼睛朝著門口看去,卻看到易絕的身後跟著一個青衣的中年男子,這男子頭上綁著方巾,手中搖著折扇,顯然是一個文弱的書生,隻顧霜煙卻並不那麼認為。
他的折扇有重量,也就是說那扇骨不是一般的竹子或者木頭所製。
“童先生誇獎了。”顧霜煙將弓遞到了無殤的手中,輕描淡寫得說道。
她早就打聽清楚現在的情形,易絕周圍的人全都很陌生,不知道時好時壞,可是現在她回來了,就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到他。
童仟一臉詫異得朝著易絕看去,“可是你說的?”
易絕皺著眉頭不語,而童仟就將目光落在了無殤的身上,無殤縮了縮身子,立即擺手。
“敢在絕王麵前肆意說話的人,除去童先生隻怕也沒有其他人了。”顧霜煙輕描淡寫得回答了一句,卻沒想到童仟笑了笑,“那可未必,至少我就知道有一個人有這樣的膽子,不隻是教訓了絕王的謀士,聽說連絕王的謀士一起教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