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生死由命。王妃莫要過於自責。”
顧霜煙一動不動的站在墳頭前,望著幾個簡陋的石碑,眼睛更是一眨不眨,拳頭攥的緊緊的,身子微微顫抖著。
“將監視慕容紫璿的撤回來,慕容府如今不能沒人。”
“王妃,去萬花樓的時間到了,再過半個時辰,就是秦城和柳飄飄拜堂的吉時。”
“秦城?不是祁白嗎?”
“奴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萬花樓的人說新浪其實是秦城並非祁白。”紫萱也是一臉的不解。
“走吧。”身後枝椏晃動,孤零零的幾座新墳在寒風中格外的蕭瑟。
萬花樓中,賓客滿堂,張燈結彩,人聲鼎沸,顧霜煙一襲白衣在姹紫嫣紅的環境中尤為的顯眼。
“絕王妃,你身穿一襲白衣,是來參加婚禮的還是葬禮的?”顧霜煙冷冷的瞥了一眼不悅開口的易落:“你做了什麼心知肚明。”
易落一愣,茫然地看著顧霜煙,嘴唇蠕動著。“本王做了什麼,惹了王嫂的不快?”
易落態度親昵,身上帶著絲絲的酒氣,臉色微紅。
顧霜煙嫌惡的後退一步,眉目間怒氣盡顯,“王妃來參加我的婚禮,我榮幸之至,隻是不知王妃這一身的打扮和滿身的怒氣衝衝所謂何意?”
顧霜煙轉過頭,仔細的打量,一身大紅嫁衣的柳飄飄。
柳飄飄濃妝豔抹,朱唇猩紅,麵上幾串金色的珠簾隨意的垂在眼前,“我當然是為了慶賀天機穀下任穀主大婚,來人把禮物拿上來。”
肖全托著一隻巨大的盒子,呈到眾人麵前,手指勾開繩帶,蓋子被掀開,露出禮盒之中,一把近一人高的大刀,日光下冒著冷冽的寒光。
四周眾賓客倒吸了一口冷氣,“你這是何意?”
柳飄飄臉上怒氣盡顯,即便這樁婚事不過是徒有虛表,然而柳飄飄心高氣傲,最在乎的就是名聲。
“這把刀鋒利的刀刃是用鮮血浸染的,可謂是長勝之刀,如今送給穀主也算是一番心意。”
許是顧霜煙說的是真的,刀身上幾處有血滴形狀的鏽跡,在冷冽的寒光下,格外的顯眼。
瞬間,周圍安靜了下來,顧霜煙是絕王妃,之前柳飄飄刺殺她的事情在場的人大多知道,如今顧霜煙竟然送了一把刀作為賀禮。
殺伐之氣頓生。顧霜煙的意思不言而喻。
柳飄飄頗為惱怒,“多謝絕王妃美意,來人,將王妃的賀禮收下去,好生收著。”
來得是兩個小廝,抬起大刀之時,踉蹌了一步,艱難的抬走了。
顧霜煙身上的氣勢不減,煞氣讓周圍賓客不敢上前搭話,遠遠的看著,心裏仍舊是忐忑不安。
“請王妃這邊入座。”顧霜煙的座位被安排在左手邊第二個位置上,第一個自然是易落。
顧霜煙坐下來,身邊站著穿著藕荷色的丫鬟,應該不是萬花樓的人,諂媚的對著顧霜煙笑笑。
“王妃,請。”
酒,是三十年以上的女兒紅,僅僅是一小杯,濃厚的撲鼻的香氣,顧霜煙怒氣未消,冷漠的擺手:“不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