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霜煙一怔,“他是誰?你究竟是誰?又是為誰而來的?”
“我?我是柳飄飄,祁白的女人。”
顧霜煙剛剛端起的茶杯在地上滾了一圈,停在了柳飄飄的麵前。
“祁白,你認得他?他,在哪?”
“這輪不著你問,你害的他身體孱弱,甚至欺騙他單純的感情,你就是不折不扣虛偽的女人。”
“閉嘴。”紫萱謔的抽出一把劍。
“有本事你殺了我,即便是殺了我,我也要在死之前,昭告天下,顧霜煙就是虛偽的女人,你們中原一向不是將不守婦道的女人沉塘麼?她朝三暮四,為何無人敢管?”
柳飄飄情緒激動,語無倫次,激動的顫動著身子,紫萱沒有動,手上的劍磨破了柳飄飄脖子上皮膚。
“你站住,接住了我的繡球,還想哪裏去?”
柳飄飄一手拿著鞭子,一手叉著腰,眼神不滿的瞪著眼前背對著的男人。
男人一身白衣,舉手投足卻不染纖塵,似妖似仙,美中不足的是,男人麵色蒼白,眉清目朗,隻是眉眼之間似是染了深深的哀傷。
愛上一個人不需要理由,愛上這個男人隻需要一眼。
柳飄飄是天機穀的大小姐,亦是下一任的穀主,繡球招親之時,她在茫茫人海之中一眼就看見了這個滿麵憂愁的男人,控製不住,怦然心動。
柳飄飄控製著繡球送進了男人的懷裏。
然而可恨的是,她堂堂天機穀的大小姐,這個男人卻不領情。
話不過幾句,男人掩麵咳嗽起來,單薄的身子似乎隨時能被風吹走。
柳飄飄的心軟了,或許換言之,她那顆嬌蠻的心對這個男人始終都無法硬起來。
“你就那麼不待見我?連夜也要逃出天機穀?”柳飄飄委屈的像是被拋棄的孩子。
男人轉過身,麵色越發的難看,銀裝素裹的世界裏,男人飄渺的似是隨時會和這純白的世界融為一體,柳飄飄見著男人笑,心莫名的痛了起來。
她,不懂男人的哀傷,卻能感同身受,然,更多的是不舍得,這樣美好的人,為何會有衝天的悲傷,她想幫,他不願,他逃,她追。
柳飄飄後來知道,男人的身子往昔不是這般脆弱。
男人的心往昔也不曾這般傷痕累累,一切的禍起源頭,全在這個被眾星拱月,招蜂引蝶的女人身上。
柳飄飄為了了解顧霜煙煞費苦心,一路走,一路打聽,眾說紛紜,褒貶不一,有人說顧霜煙是神,是下凡的九天玄女。
又有人說,顧霜煙是修羅,十八層地獄逃出來,剝皮拔骨,嗜血成命的女魔頭,所經之處,戰火繚亂,民不聊生。
自然,柳飄飄從初聽聞顧霜煙這個名字之時,先入為主,認為顧霜煙是個壞女人,所以,稱讚之言被柳飄飄似是無意的忽略了。
也許,她注定得不到那個謫仙般的男子,他純潔,高傲,美好。
世間沒有一個詞彙能夠完全的表達他的美好,但是她不悔,她早已經自作主張的將她的全部都奉獻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