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散去,鄭綾安眼前是常年沒修舊的泛黑的牆壁。
鄭綾安閉了閉眼睛,努力回想之前發生的事,忽然恨得一陣牙癢癢,心想這個劉佳真不夠意思,她不小心掉進河溝裏,她就這樣隨隨便便就地找一家醫院來醫治她?
鄭綾安是二十一世紀麵臨畢業的大學生,在一日春暖花開,碧空如洗的日子裏隨著老師的帶領去到即墨實習,卻不想在高度近視的卻堅持不在課下戴眼鏡在與劉佳打鬧時的她竟一頭栽進一條小河溝裏……
她坐起身來,頭微微有些發暈,低頭看了看,手背上並沒有掛上料想的吊瓶,身旁也無任何醫療設備。
什麼情況?
門“吱呀”一聲開了。
走進來的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婆婆,頭上包裹著一個破舊的布巾,身著一襲灰布裙,如此奇異的裝扮,讓鄭綾安不禁聯想到了封建王朝時期的鄉下百姓……
那老婆婆見鄭綾安坐在床上,直勾勾的盯著她看,略怔一下,隨即慈祥的笑了起來,“姑娘,你醒了?”
鄭綾安一頭霧水,但還是幹笑著點點頭,應了一聲。
“我和老頭子在河邊發現了你,撈上你的時候你已經不省人事,村裏的大夫都說你回天乏術,好歹上天可憐可憐你這姑娘家,竟真的醒過來了。”
老婆婆又從懷裏掏出一塊十分廉價的白玉佩,遞給她:“這是你身上帶著的,那死鬼老頭子一天到晚的嚷嚷要當了去,現在你醒了,這個送還姑娘。”
鄭綾安愣愣的看著婆婆伸出來的手。
她簡直是越聽越糊塗,不僅讓那婆婆一口一個姑娘叫的糊塗,聽到她口中的不省人事,回天乏術更加糊塗,在聽聞這個玉佩是她的隨身信物時徹底風中淩亂。
她記得她的旅行包除了四大袋子的零食和一千塊錢再就沒有別的物品了啊,更別說什麼玉佩了。
如此價值連城的玉佩,不要說她,就連她爸媽都不會有。
但她仍然鬼使神差的接了回來。
那塊玉佩的璧身非常光滑,通體瑩白,玲瓏剔透的好似一汪清池,上麵隱隱約約的刻著一個字,那字歪歪扭扭的不似簡體,近乎挑釁的斜視鄭綾安,但作為文科生的鄭綾安還是一眼認出了那個鄭字。
一種不安與恐懼漸漸在鄭綾安的心底蔓延開來,鄭綾安咬了咬唇,抬頭問道:“婆婆,現在是什麼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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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穿越了。
她穿越到了公元前247年,那個秦始皇尚未一統全國的時期,那個七雄並立的亂世!
而她現處淮陰一個不知名的小漁村,老公公姓韓,和老婆婆兩人如今皆是中年人,膝下唯有一個三歲正咿呀學語的兒子叫虎頭。
鄭綾安隻覺頭大如鬥。
老婆婆老公公生活窮的幾乎捉襟見肘,也許是這個原因讓他們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大一倍,老公公平時以打漁為生,老婆婆有空便在繡莊裏拾來花布做幾件衣裳去賣,如此才剛剛能填飽一家人的肚子,有一日老公公在收網時驚現網中一個不明生物,嚇得魂飛魄散,待靠近了才看清楚原來是個溺水的姑娘。
而這個姑娘應當早已香消玉殞,現在藏身在她身體裏的,是現代女生鄭綾安。
鄭綾安曾去過湖邊照鏡子,女子的相貌典雅清秀,雖稱不上什麼絕色美人,無論如何,還是對得起三觀的。
鄭綾安是個臉皮兒薄的姑娘,在古代適應了幾天,也不好白吃白喝,尤其是她已經感受到了刁鑽刻薄的老公公強烈的不滿,幾次想要強製她將身上的玉佩賣出去,於是她決定出去找一份力所能及的工作——酒家雜役,為這個與她毫不相幹的家庭貢獻一份力量。